时光逆来返,复去又复还;追踪杀伐换,一朝一夕变。
凤婉灵的昏睡,导致秋夙杀伐异常,遇神诛神,遇圣杀圣,遇上魔物,消的不留余踪。他浑身的血色,染红衣襟,玄龙剑更露峥嵘,如噬血过多的再世神锋,没由来使人心惊。
秋夙这段时间,看着人一路从九幽地底护送他们一步步走上来。更甚者从峰里为人的坚持,吵过、闹过;再世杀伐起,除了在他身边昏睡的人外,没有谁能阻止他造杀。
他就在一行人之前,守护身边的人,与魔族冲出个缺口,消失于朝云城。
城外天连山,赤槐好似从开始,就带领破妖刀府的人,接受笑如苓的命令,更有魔族的魔兵在此地。一块堵人。他见秋夙来,昏睡的人面无血色,连带着手臂成白骨。
衣襟都为秋夙的外袍,还有血渍往下淌。狼狈又落魄的,只知昏迷而不晓得他事。
他的步子毫不犹豫的往前走了数步。
秋夙无问西东,前面有挡路者,脚底紫元自生,紫元辅接触他,就要将他灭去。
芜药来不及拉住五弟,与身边长相俊美、飘逸、如阵风的男子对视,后者面容,和凤婉灵有数分惊同,收到她的提示,运起身法,将赤槐拉开,不与他们正面相对。
阅天机见到这个男子,不由看眼秋夙身边,昏睡的人,对他有些怀疑。奈何葱郁、娄同等与凤婉灵亲近的人不再,适时的拉住秋夙的开杀道:“破妖刀府二府主是谁?”
芜药见他将煞星秋夙拦下,道:“在下芜药,见过公子,不知公子专门找我所为何事?”
“你是来挡住我们的去路?”阅天机若有所思近问:“你还与婉灵定下过八年之约?”
芜药看眼身边的飘逸如竹的男子,很快回答:“阁下既然知晓此事,那么报上姓名来吧。”
“在下阅天机。”他一笑道:“怎么,难道当初的你信誓旦旦,所为是假的不成?”
芜药心烦意乱道:“劝你不是天霄大陆之人,则别去管天霄之事,天霄水深,我听五弟说过凤婉灵的身边,跟了许多过人之处的朋友,你们若离开则不会出事。倘若一意孤行”
“破妖刀府对天霄大陆的承诺为八年,在此期间我也说过,那为不变的前提,如今道与魔局势风起云涌,我只能对你们保证,我会尽力将此承诺接续,至于成不成,我警告你一句”
阅天机看眼后头魔云涛天,好笑反问:“看来你也是个出乐反尔的人呐。有什么话与忠言就说吧,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,你们无法保证有些话是对你们自己去的不是嘛?”
“哼”她尖锐的脸上,依然有深深的背负,更有对天霄城的矛盾。
阅天机离得近,分明感觉这份矛盾出自,她身后所立的男子。睿智的眼一动。静待下文。
男子好似知晓她有口难言,从旁轻咳了声。
芜药含笑摇头,看凤婉灵与他的眼中并无反应。担心顿时锐减。
“嗯?”阅天机再度对芜药、她身边的公子有些疑惑。破妖刀府的二府主对那公子?
芜药身边的公子分明不认识凤婉灵;她却似在试探?
阅天机长话短说:“二府主可否介绍身边的公子与我们认识呢?我们这伙人想必你早有耳闻啊,可姑娘身边的公子不凡又长相义薄云天,莫非与天霄太伯主有莫大的关系?”
“嗯?”秋夙只对身边的人关心。看眼那位公子。
芜药身边的公子,好似冥冥中的定数,与秋夙相对,两人目光交汇处,产生花火,更似有什么在其中牵绊,越搅和时局生出花火;越流连身边唯一牵绊的人,走上万劫不复的地步。
“问愁”芜药向傲骨铮铮的公子轻唤了声。
他与秋夙的相对才按下,含笑收起泼墨山水的折扇道:“在下云问愁,见过诸位来自天霄大陆的好友,久仰大名,如雷贯耳,幸会。”开口温润如玉,似清风吹拂人的不安。
秋夙、阅天机对视并无所踪,两人都不认识这号人。
秋夙与向杨六奇寻问,是否对此人有过交情。
杨六奇摇摇头,云问愁确实与破妖刀府的腐败、浑浊格格不入;长像清奇中带有傲气凌天的孤傲如竹,那份正义并非简单的人与事可以磨灭的。他想起当世只有一位姑娘与其相配。
他喃喃的道:“玄将军都不认识的人,我怎么知晓?话说我们都在此地停留许久了。后面的追兵都会来了。你们怎么还会对这个人有兴趣了?真是有你们的。玲珑对不对?”
最玲珑靠在他的身边,凤目微瞥,小天地阵中的幽灵使她连站立都困难。
还没有到安全的地方,则没有将他们放下的道理。
这时放弃幽使,无异于前功尽弃。她没有多理会,世人与她只有上心者才会上眼。
不上心者与大饼没两样。
秋夙沉闷道:“问愁公子与婉灵相熟?”
云问愁看向昏迷的人,脱口而出道:“她缺少休息,你还是先好好照顾她吧。”
“嗯?”秋夙对这人毛发倒竖问:“你认识她?”
芜药淡淡的打断两人的交谈道:“玄将军多虑了,问愁只是好心提醒你需要关心太伯主。”很自然的靠在云问愁的肩头,再度从怀中顺出一瓶修复灵识的圣药,递过去:
“此药为我特意给问愁调和的,从安息树上取花泪成的,修养灵元的伤药。太伯主身受重伤;你信得过,则将此药给她服下吧;能很快的融合灵识之伤,更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。”
云问愁轻“嗯”声,带有疑惑,折扇轻轻张开,挡在脸上。
秋夙、阅天机看他如同见了鬼。
杨六奇嘎嘎的叫了声:“活见鬼了。”他拿扇子的动作,与凤婉灵雷同。
贺子龙在他的小肚腿上踢了脚过去:“大白天的嚎什么,小心我踢死你。”
云问愁不明所以,轻笑看着他们问:“你们与我认识嘛?为何这副神情?”我自伤好都没有与如此奇怪又仗义豪杰的人结交呢?记忆中除开芜药也没有谁有印象,你们是认识我?
秋夙认真的看怀中的人。寻问:“阅天,他与婉灵有没有关系?”
“你怎么把葱郁与娄同都叫走了?安息知晓婉灵的所有过往,不如寻问?”
秋夙回答:“我刚刚问过老妪,她说婉灵绝对不认识他。”
“嗯?”阅天机紫箫支头壳道:“她似乎还有话未说完?你有问过是什么嘛?”
秋夙轻哈了声道:“她说云问愁受过重伤,以安息树治好的。芜药的医术了得,将他的命救下。难怪破妖刀府对安息树看重,婉灵取走还追来天霄城,并且值得她亲自走一趟了。”
“哈”阅天机好笑道:“安息老妪的话半分信,半分不可信。我们还是先处理当下吧。”
“你拿主意吧,赤槐的眼神太过毒辣,让我忍不住想要动手了。”
“秋夙冷静,我们还要摆脱后头的追兵。婉灵昏迷不知何时会醒,必须减少不必要的麻烦。不必与个人较真,婉灵不是说过嘛?”
秋夙长叹道:“你处理吧,我只顾着婉灵的安危及带领你们离开就好。”
阅天机上前,接过芜药的瓶子道:“我代婉灵谢过你的好意。只不过云问愁似乎对姑娘拿出此药很吃惊,不知其中有何缘由呢?”前半句对芜药,后半句向拿泼墨山水折扇的公子。
芜药有些吃惊阅天机的警醒道:“你多问了,信者给她服下,不信者丢了吧。”
云问愁含笑,一抹温润上了刀鬼斧神工,精雕细刻过的脸:“芜药的此药专门为我所调。府里安息树上的花泪不多,倒让她服用,使我感受到芜药对她很好,她们的从前也许很亲近。”
秋夙了然。
阅天机回忆从前,笑道:“看来芜药姑娘是个念旧的人呐,是在下问的唐突了。”
云问愁摇摇折扇,一派云淡风轻说:“此药不错,她昏睡是为受伤过度,安息泪辅以芜药的手段,足可将她的伤治好。你们让她服下吧。”眼里带抹期待,想与清醒的人见面。
一股遗憾也似乎因,人昏睡而慢慢的产生。
虽然如白纸的他并不知遗憾及失望是什么。
但是阅天机、秋夙都是人精,又怎么会不知他的念想呢?
阅天机一笑,紫箫支着头问:“云问愁认识婉灵么?”
云问愁有解说:“你这个问题,刚刚他已经问过,我想我不必再给你答案了吧?”
“你刚才并未给过我们答复哦?”
“芜药已经说过了吧?”云问愁对他笑的有丝飘逸,再度重复道:“我只不过与她似曾相识罢了,倘若你们不愿接受,我的这份好心,那如芜药所说的,将安息泪药奉还吧。”
泼墨山水扇的手伸了过去,要将药讨回来。
“哈哈”阅天机大笑道:“在下阅天机,他为秋夙玄战天,至于昏睡者为天霄太伯主凤婉灵。”又向后边介绍道:“此两人为玄将军之少将,杨六奇,贺子龙,此为我的同伴最玲珑。”
他再度镇重的道:“现任破妖刀府二府主客卿,云问愁,见过诸位,有礼了。”
阅天机以银针试药,并无毒,与秋夙再三探测后,才镇重的将瓶中玉露,滴入凤婉灵的小嘴中。道:“此份赠药之情,阅天代婉灵谢过问愁。”
云问愁一门心思去了凤婉灵那,见到森森白骨的手长了粉嫩的肉质,不由放下心,笑道:“阅天不必客气,我们一见如故,时机不对,倘若有再见之机,定要与你们共饮三大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