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如苓实在没办法,才会找上太伯府;还能在外头见到,本来死于雷霆之下的假蝗。她的眼有一瞬间是错愕的,所为前事,还是要与凤婉灵交涉,收留他们别被魔族打尽。
她说对人说出三个条件:其一,往后天霄城与魔族开战,妖族的这一部分人马会尽全力。
其二,他们只接收留的容身之所,并不需要天霄城浪费一丝一毫的精力。
其三,看在秋夙与朔金云府的面上,将穷途莫路的他们一行人收留吧?
凤婉灵对她冷漠的转身,蛮荒百妖路的气数将尽。天霄城所救的为人类。
不是食尽天霄城子民气运的妖族;没有把他们交出,给那些从食人阵回来的、从峰里出来的人泄愤,已经是对他们最好的交代;天霄城的怜悯与慈悲,从来只用在有情众人。
她对人的选择,好的歹的说尽,皆无用。
他们都不知就在笑如苓接近,太伯府的那一刻,军机府走出一道,不理世事的孤傲人影,于暗中观察凤婉灵、笑如苓的一举一动,自然为来自云府的另一女人:班鸠班繁华。
最玲珑并未出太伯府;情惜、分飞更不会前来送假蝗。
凤婉灵留心与观察的并非军机府,冷漠的回了太伯府,留下一道消索的背影,给笑如苓从旁大唤,要留在神校场,更要与秋夙同进退之类的,待呐喊无用且失去归所。
笑如苓失魂落魄的,如同命中的指引,转城西出城,顺着弯延的小路,见到假蝗。
她若知晓假蝗为常王鹿首,必不会相见。可她得了常王鹿首一半的妖元,后者也以她的人身,求得一份精纯的、为人的资格做想做的事,命运啊,妙不可言。
“没想到,你还没死。”她笑的凄惨:“那日我以为你死了,前次总想投奔,都遇你不在。”
假蝗笑的很好看:“王女好久不见啊,没想我们的遭遇会改变,你说奇不奇怪?”
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?”她妩媚又多情:“我需要安息之地,你会给嘛?”
“王女是有求于我嘛?”
“你应该明白,我与魔族誓不两立,当初你会离开,是我没有保护好。”她放下身段说:“还请你看在同为妖的份上,将我们这伙人收留,我强行脱离魔族,几尽遇上灭顶之灾。”
“王父于魔族自有考量,更甚者会以死为妖族做安排,蛮荒之仇,注定与魔族不共戴天。”
“我有生之年不会放过,能为蛮荒百妖路报仇的机会,更甚者你好的歹的都已做尽。”
“假蝗,蛮荒百妖路的气运,会那么快的被取代,是因为你事先,与凤婉灵等人连手,动了天下妖族食人阵,所以尽泄五湖四海的妖运。而你盛世妖族会阙起”
“你应该明白其中有多少是,你在周旋的对嘛?”笑如苓笑的如失了魂的花朵:“你明知蛮荒百妖路为我的根基,为何动手毁阵时,没有为我想一想呢?”
他们之间的过往,如同一根线在连接。假蝗就算半魂未回归,重重把她带身边。
俯身亲下许久才分开,笑如苓对他并不反对,过往的他们又不是没有做过?
妖的关系更加混乱,有些温存的时候,又哪会放过呢?
笑如苓只想找一个容身之所,能给她一个避风港,才能做更好更多的往后。她身后的人经不过折腾,更无法风餐露宿,让魔族的探子找到,再度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。
夜色渐昏时,假蝗不止一人离开天霄城。
阅天机一天都过得有些混混噩噩的,好不容易挨到酉时,立刻丢下手头诸事,在旭夜、冷首不明所以之下,带上武神、应无通几乎是数个飞跃,脚不沾地的回来太伯府。
刚进府门就感受一股很静穆的威压;寻常的这个时候,为四姑娘谈笑,惹的太伯府生机、活泼之时;今日的不同凡响,让知晓白天经过,又事出有因的他苦笑连连。
数个飞跃回到昙花居。近人的身边反手一带,打量鼻青脸肿的容颜,首回对凤凰之灵有丝怒意,深呼吸后问:“婉灵还疼嘛?”接过侍女的蛋白,仔细的为人敷小脸。
“阅天?”凤婉灵趴他胸口问:“怎么回来的这么快?”
武神大声的问:“情惜,谁把你打成这样的,天杀的,我心疼都来不及呢,谁动了你?”
雪白的毛发都竖起来,望了圈,指向最玲珑说:“你能不能少点恶趣味?太伯府没有人来打,大可去**神校场,情惜婉灵分飞为姑娘呢,你怎么狠心下得去手打?”
“平时在上面,你不扬言不动姑娘嘛,要打也会打姑娘的相好的,再不济没有相好的打父辈兄辈及子辈弟及师辈都行,为什么来到天霄大陆,你连这个都不分了?”
“玲珑最近越来越放肆啊,你真以为没人可以管你了嘛?还在这儿称霸王。”
武神一口气骂完凤凰之灵,又好心的为姑娘传送道运,浪费的道元,只为使人快速升起数撮眉头,看得应无通及分飞等人从旁咋舌,这位神可真把情惜宠到心肝上。
不止浪费道运,还敢与凤凰之灵对着来。
武神冷沉着脸,又对身边的姑娘说:“你怎么回事,平时很会看脸色的,为什么她打来了,还不知躲啊,你兄长在这里还指不定跟她拼命呢?”
“她就是欠收拾,好好的没事也能发疯。情惜明天别跟她在一起,跟我去马场吧;我都来不及担心。她倒好直接把你打成这样,是欺负你的兄长没有来还是我打不赢她啊?”
阅天机窝着狼狈的人笑笑,玲珑这一手可谓用到位了。
往后啊,还得让情惜自己去抓紧时间了。
凤婉灵吸吸鼻子,还别说今个儿的自己,还真的被这家伙给气到了。靠在公子的肩头,任蛋白在脸上划过,温温的消除青肿,小手不由抓过公子的衣襟。
玲珑的做法没错,错的为这个场合、这个地点完全不必如此行事;而她做过之后还没有悔改,更有股往后逮到机会,还要来一出,一次不够有两次,两次不够还有数次。
这让自己要劝都不知从哪里劝起好吧?
公子向人笑笑,温润的眼中,传音:玲珑于上面也这样,你要习惯才好,我都被她打惯了,多来几次就知道应该怎么躲;她嘛除了这点恶趣味,也干不来别的事。
阅天,这样下去好嘛?我感觉很生气。
不必;她亘古都是这样过来的。你气不来的,学学我,她发难受不了拿起紫箫顶两招,紫箫不管用,再以身体去扛招,这家伙真的没有其他的事可做。
可是很难受,我长这么大,什么时候被拳头招呼过,还是不能反抗的?
呵呵,初时我们七人都难受,你得相信有时反抗不了,只有认命的接受。
她有你们真好。
阅天机在人的鼻尖一点。人痛的闭上眸子;他才传音过去:是她打的权当练手;三教嫡传连合都不是她的对手,我们才不会反抗的,嗯?
哈,凤婉灵睁开眼,秋水无波里泛起些许涟漪:你将来一定要治治她的恶趣味。
我可治不了,要治让阿奇来或许可以。
你听到我们的谈话了?
当然,她又没有关闭同心咒,我又有什么是感知不到的,别担心有我在她不会行极端。
呼,凤婉灵深深一叹,才发现今天这场过的很不是滋味,更比应对秋夙都困难,这只凤凰之灵,没事时真不能放在身边,改明个儿她想去哪里就去吧。
还是让她去祸祸神校场,让阿奇治治她吧,放在自己的身边,迟早会拿自己试拳头的。
“叔叔,我疼。”情惜眉开眼笑的述说经过:“她说我与婉婉今天犯了错,本来是要去神校场的,我们拦下她说话儿,她不愿又生气,后遇上假蝗来才打我们的。”
“嗯?”武神听完经过后,才对人说:“往后她要干什么就让去,好过你们受伤明白嘛?”
“哈。”应无通从旁来句:“我怎么就觉得武神,她是在有意的撮合你与情惜呢?”
一语道破真相。
阅天机结束与人的交谈,面对这位兄弟,只有无奈的份。
“傻鸟,今天我还没打够呢,来来来,正好可以拿你练练手。”最玲珑嘭咚一声响,将他打出昙花居,来到院里后,拳头脚丫子上去:“今天的分飞没受伤嘛,看来要落你头上了。”
分飞气的泪眼直流:“傻鸟能不能别说那些无谓的话,你想死可以明说,我会好好送你上路,你就不能长点记性?”又对凤凰之灵苦苦的劝:
“玲珑住手,今天的白天你也打过我,阅天与武神刚刚都对你有不小的怨气,武神还念叨你一大堆,你能不能别将他们当为宝,专门来打傻鸟?”
昙花居日常,打闹来主场。最玲珑微思,提开进气多出气少的应无通,火速如阵风,将武神也提来出气。要拿阅天机时。后者反手将凤婉灵带身边紧紧的。
“玲珑够了啊,你今天都放肆那么多回,还打婉灵,要做什么?”
最玲珑闻言在武神好看的脸上,怒砸数拳下去。
“玲珑住手。”情惜对去扶应无通的分飞骂自唾骂了声:这个祸水东引的家伙。也知最玲珑的噬好说:“你再打下去,我哭给你看,你还打我呢,是想闹哪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