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玲珑不语,阅天机所言是对的。斑鸠是谁,需要时间来揪出。玄琦王要秋夙回来,需要分心应对。情惜、分飞需要人来保护。天霄城的神校场、马场需要人来顾着。
她仔细算下去,真的无人可以陪凤婉灵去蛮荒。
这一行只得凤婉灵主仆前往。虽然急躁,但是没有办法。
秋夙于江湖不分派人马回援,别说他们走不开,每个人都需要以一当二来使用。
是夜,凤婉灵与阅天机、最玲珑等人于,昙花居坐到天亮。
用过早餐,凤婉灵直接上书穆天都,说去蛮荒百妖路一会,天霄城诸事,再度落于公子的掌握之中。此行只为玉玺回归。她轻装上阵,带上两侍卫及数十个随从,坐丹凤神舆。
一行二十多人,迎着曙光就往北城外,急匆匆的北进玄火鉴边沿,转道百妖路。
再临蛮荒山,不如从前的苍茫,更多层魔氛笼罩。
往常的灰蒙蒙,竟变诡谲的黑,黑的沉透、发亮,好似吞噬有情众生的巨兽,只要张口。
无论是谁都会被蛮荒山吸附,从此休想离开。
凤婉灵手持青丝扇,微摇之际,过往与现在结合,一股灵动含着通透,似从万物生成,又如走过莽莽红尘。神情冷肃,迷离的目光透露柔情的温婉,圆润的脸颊略显消瘦。
她坐在丹凤神舆上,一扇微摇,八风不动。
近侍因为人的八风不动,所以步履未变,一步步沉稳而进。
葱郁有些心惊,这里只为接近蛮荒山怎会?“小姐,那些人会不会正在等我们呐?”
娄同护神舆中的人,半点心神都不露。“太伯主,此地变幻莫测。”
“无防。”凤婉灵略思只道:“传讯去玄火鉴,相告我已临蛮荒山外围。”
“是”侍女从空中召来灵鸽,写上数语,放飞入空中,“小姐,前方还有个小村落,也许有人在里面,我们不防投宿一晚,弄清楚局势,再进入内中吧,一路上日夜兼程也没休息。”
她含笑点头,只说:“此地离玄火鉴不远,不必打扰村庄,先往宽阔处落营帐则可。”
不扰民方才为,他们此行之任务,何况百姓能于此中生存,必是受太多的惊扰。
也许内中只为空村,而无人在内。别以外事打扰,自己等人的行程。
玄火鉴之僧者来后,他们要明白的自会明白。
葱郁对娄同吐吐舌头,径直往前方准备去了。
还未一刻再度倒回来,笑对人说:“小姐到了,我们去休息会吧。”
“嗯。”来到下榻处的凤婉灵一时放空思绪,对与天霄城的局势,默默的担忧。
公子为北斗之智,此场风云际变,有公子在侧,于自己减轻负担。
但愿他在天霄,能周旋于各方牛鬼蛇神的势力之中。
好有些不厚道,明明为自己坐镇天霄城的,却让公子替自己受这份颇费心力之苦。嘴角扬起个迷离的笑,公子有能力、玲珑有武力,两人留在天霄城,为最好的互补。
余下的,任何人都不可能如鱼得水、风声水起。
玄琦王看重的无非为,九天之上的力量,公子为自己人,所想的也为太伯府。
倘若自己留在天霄,仇惊这关不好过,玄琦王也不太当回事。
与其让凤凰之灵大揍自己,还不如让他们两人留下去磨蹭。情惜、分飞要看戏之意,还在脑海挥之不去呢。这些并非当前首要。此行自己别太牵心。全力周全玉玺。
葱郁端食物进来时:“小姐许久都没有,静下心来吃些东西,今晚难得稍安,不如让我们护持,您多少休息。要去百妖路,奴婢都害怕魔族会搞出什么事来。”
“百妖路名存实亡,此点不必担心。”凤婉灵淡笑说:“需着重下手的为魔族啊。”
侍女:“魔族就不是个东西,凤谨为竟是魔少主,可真是……早知他要玉玺的,当初就应该打死他去好省心,哪落到这个地步。不让小姐省心,当初魔僧怎么不把他灭去”
凤婉灵心微动,丫头所言让她想起,除凤族及凤谨为还立于天霄大陆外,其他的凤氏族人已经离开。可别生出意外来。很想书信转告公子,自己去蛮荒山之际,必须提防凤谨为。
可又感觉,凤谨为的能力不可能如此大。
天霄城风云汇聚,还需要公子周全。太多的事,每个人都用在刀锋上。凤谨为得到玉玺,不至于再去天霄城搅风搅雨。凤婉灵的脑海转过,再度放下。
“小姐想什么?”葱郁不解问:“您该不会还念阅天公子吧?”
哈。凤婉灵夹起菜下肚,只问:“天霄城各地都在公子的掌握中,我不念他能念谁?”
葱郁仔细与人身边,镇重道:“小姐,玄将军辅遭大难还未好,为何您丁点都不关心?”
这为两侍卫最不解的地方,往常的小姐思念玄将军,自从紫龙族回来之后,别说念,赶路的时间,天霄城一路向北,小姐心心念的为阅天机,至于玄将军早不知放在,哪个旮旯里。
葱郁每每想问,娄同将她拽下,不让她打扰太伯主的清静。
侍女可谓七窍玲珑心,路上的寻问,总算于此刻问出来。
她看小姐越发变化的多,打心里生起不安,可别让小姐,被世浪埋了啊。她回想初遇时,小姐曾说过,玄将军不要,就自己去找回来呢。现在几个情况,为何小姐对玄将军避而不谈?
娄同白了她一眼,大抵也知,丫头的热心肠。
默默的做侍卫应该的事,留只耳朵听,太伯主到底会说什么。
凤婉灵好笑摇头,勿自吃饭食,不理侍女的好奇心。
实为不愿多去管,那人的事及与自己的关系吧。
她曾对公子说过,倘若他回来,就放手一搏,与他心里的人比一比,到底谁重要。
归天零丸落肚,又有紫藤院里,从前的自己所留的书信。她有个不怎么明确的想法。
这让她逃避,更不愿与人多论,那人的事及行程。
其实要走也好,又何必挽留呢?
心动的代价若是要让天霄城及,他的使命去陪葬,那不如放手吧。
葱郁许久没有听回音,只道:“小姐?”双眼有神,更带活泼与好奇。
“别闹。”娄同从旁开口:“太伯主正吃饭呢,你还有没有理了?”
“死娄同,滚出去。”葱郁向他踹脚,后又上前问:“小姐就说说嘛,您与玄将军怎么了?”
“没道理从前还好好的,这说变还能变吧。您都不知奴婢对您们之间,越发看不清了。”
“最奇怪的是,您的转变也太快了吧,明明人前对玄将军还会沉溺及欣喜。”
“奴婢提起,您竟然如同陌路人,紫龙族发生什么对不对,玄将军是不是要走了?”
凤婉灵哭笑不得,于丫头的额头一敲,放下筷子拾起扇,去一边说:“葱郁,娄同有没有告诉过你很啰嗦,我与他哪有什么事,还不是与从前相同,最近事多才会分离?”
侍女摸摸头,说:“小姐,慌言可不是如您这般说的哦,您自己都不知道,说慌时双手会紧握呢,看看青丝扇都变形了,到底是奴婢猜想的没错对嘛,您与玄将军正在闹矛盾?”
凤婉灵对侍女一笑,公子说的对,丫头是个执着的;认定了的事,没弄明白不罢休。岔开话儿问:“好了葱郁,先别想这个。这些天我们离开府里,有传消息来嘛?”
葱郁撇撇嘴,娄同从旁警告她别忘了分寸。
她才回答:“蔓藤说班小姐来过一两回,但见小姐未归,则没久呆。对了小姐,班小姐这么积极的前来太伯府走动,莫非真有中意的人?”
凤婉灵悠然的摇头扇子问:“有回报所为何事嘛?”
她略想道:“应该是府里出了什么新品阁,多出一样送来太伯府,想与小姐观赏……”
呵呵,凤婉灵对这位好友,与应冰语相同,都为不可多得且用心来结交的。只道:
“她的事你上心则可。有什么要求及往来,你需要心里有数,可别落下太伯府的礼数。”
“咦,小姐,该不会真为她做大媒吧?”她笑的娇俏可人说:“班小姐花落谁家都不一定呢,您这是要先将媒人的礼数定下?”
“即是她的事,上心些总是好的。”凤婉灵轻笑。
“那小姐能否相告,您与玄将军怎样了啦?”她依然不死心说:“奴婢还看不清楚啊?”
“道途长,情缘复翻转。”凤婉灵许久才说:“葱郁记住,严格要求凤族下面的人,他回来别往上凑去。我与他……玄琦王若容不下,或许会分开。”
葱郁、娄同风暴不灭问:“小姐,太伯主此为真的?”一者不安一者冷然。
“嗯,他为九天之煞,有自己要走的路。”凤婉灵低低的说:“我只是天霄城的太伯主。只需要固守天霄。他的劫难需要自己去处理,我无法多分心神去应对。”
葱郁有些闷闷的,能想到是一回事,亲口听小姐说出又是另一回事。
她许久打算说出:“其实小姐可以跟玄将军一块走。您们彼此相爱,又何必去管天霄?”
“哈。”凤婉灵放眼望去说:“这片大地才为我的根,你觉得我会拱手相让给魔族?”
“可是……”她话没完。
娄同打断:“够了葱郁,别打扰太伯主休息,明天还有要事,不可胡搅蛮缠。”
她这才说:“小姐,奴婢与蛮牛先下去,您早些休息。”揖礼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