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泯对杨六奇的躁,平心而论有解,可正因为有了他的闹,才更加不敢妄下定论。虽然很想打阵法,但是歪僧一动不动接受青年的剑与招式,就让布大阁主望而却步。
他们苦思办法,凤婉灵、秋夙的沉溺,再入新的局面。这里的时光,明显被紫色毛猴调慢了不止一倍,沉缓的竟似一日为三秋。这让凤婉灵心惊,他到了什么地步,竟有此神通?
人难得有意识清醒之时,猛的回醒过神,才发现那只为自己的感知。
因为回到了从前,方才显得度日如年。
紫藤花魂的时间缓慢,那为肯定的,必须想个办法,再不离开此地,会担搁蛮荒山的局势。她嘴角扬起个笑,他都宁愿沉溺到地老天荒了,为什么她还要为了云府的起落而奔呢?
一股通天的辛酸,再度涌上心田,不是滋味呐。明明是他的江山,却为了一个回答而枉顾。为什么她就不能陪伴着一起消磨,而要时刻想劳心伤神的事?
一天天的念要离开,就真的能走得了嘛?紧闭的双眸,一股星雪化散,止不住的流淌。
秋夙对人有感,这些时日,他只有少量的意识留连紫藤,更多的为带领众人,前往九天之上。这一程,天外战士竟有二三十万之从,被云问愁汇聚于身侧,跟他直闯九天。
他再度抚去人溢出的泪珠,紫藤花魂为他的化身,他要留人,不需要靠别人来掌握。人缓缓醒来,并未多顾消磨如黄花瘦的容颜:“婉灵,我们已经去了一个名叫祸风的大陆。”
“那里也是个大染缸,好似也蕴藏了帝位,风起云涌正盛,少年子弟的数个天之娇子,正在外出历练,你还别说我在其中见到一对人如日月组合。他们也许有人提点。”
“也许是劫数,经历的风雨玄之又玄,更有热血的轻狂,哈哈,但愿他们能成材……”
秋夙依旧如过往的时日,念着一些从前,尽管人听了没半句回答,他兴起时力所能极的,不愿再走过往的路,更不愿回归过往的那份情缘中,努力的维持,有些兴趣正浓的话。
凤婉灵突然就发现,他的纠缠真的不是自己吃得消的,这个时候不退,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:“秋夙别闹了好嘛,你可知我要回去了,蛮荒山的变数很大不能缺少我的存在。”
秋夙狭长的眼微动,紫光一闪而逝道:“你想好了是褪下金缕衣,亦或归还我的从前?”
“金缕衣只为防止紫煞。”凤婉灵淡淡道:“你我没有从前。”
“即没从前,你防止紫煞做什么,我倒是宁愿相信我们没从前啊。”他将人揽回身边,摩挲消瘦不止一圈的脸颊,轻佻的语气,刻不容缓的淡然,收敛了所有的情意问:
“可你害怕的又是什么呢,不会觉得这些也为过往的云烟,我倒不明白了,你一次次的不愿将底交出,到底是秋夙这个人不值得你交托,还是你真的有欢好的人不成了?”
“你动情时满身的紫藤花摇曳,则说明出自一人之手,只有在极度”
“够了。”凤婉灵与他说话,当真如对牛弹琴,越说火意越大,越提过往越不堪。
杨六奇在千钟楼,次次砸着人周身泛起的紫煞,精卫填海似的,永垂不朽,总有暴躁的时候。他周身凌厉的气劲散发,有一道扎进人的痛穴,使紫煞褪去了一半,人也似醒非醒。
凤婉灵刚要大动干戈之际,有感青年能突破紫藤花的封锁,向青年传达出去的办法要紧。
杨六奇丢了麒麟剑,拉着人的小手,眼里有丝激动,刚刚要说话,紫煞快速漫延人的周身,他气的跳脚,指着阵法大骂秋夙混蛋,更将丹珀山秋族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。
布泯时刻在此地,有感人短暂的清醒,清楚的明白是为,青年刚刚的灵元四散,扎到痛穴所致。他有些坎坷,按理说应该立刻救人的,下意识的,望向了端坐的歪僧。
后者闭上眼,眉毛都没有抬,显然他们的作法看在眼里,佛即不动贪嗔,也不论功过,沉默的相守,人间最真实的本性与护住世间最后的一片净土,不被身外事所惑。
布泯有思量,拉开青年,手出强大的灵元,一击打入凤婉灵的痛穴,雪色长发落下,紫煞再度褪去,可更快又升起。杨六奇就在他的身边,想起刚刚那一幕,什么都明白了。
两人连手再出强大的灵元,一击击敲打人的痛穴,与紫煞抗横,还没有一会人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。坐于阵法的歪僧,这才睁开双眼,又念了声“阿弥陀佛。”
布泯手出轮回之力,百忙里分心道:“阿奇我控制灵元,你传送灵力让婉灵回归。”
“好。”杨六奇握住人的手,紫煞褪去时,颤抖道:“小灵?”
凤婉灵睁开数日不曾动的双眸,断续道:“阿,阿奇,”
“你告诉我应该怎么救你出来行嘛?”杨六奇打断人的话道:“你是否在紫藤花中,应该怎么破去紫煞,别停啊,快告诉我,这样下去是要急死人的,你别犹豫啊?”
凤婉灵努力清醒,不往紫藤花中道:“让我死。”
杨六奇望眼人,长叹闭目,一滴清泪划过道:“好。”手起麒麟剑,快速斩下道:“你若死,我则来陪你,介时我们再走一趟轮回道,总好过在此受那鸟气。”
就在他说完,剑斩下去前刻,人周身的紫煞冲天而起,与他的剑招对消,没了结人的性命。凤婉灵倒地闭上双眸,只感这一行,灵识弱的要命,是江湖走跳的硬伤。
布泯不再强行以灵元,刺激人的痛穴,刚要扶过人。
杨六奇比他更快,接过倒地的人,带回心口道:“傻瓜,为什么除了死,就没有别条路来走嘛,那么倔强做什么,你从前都与他在一起那么久了,还不是过来了?”
凤婉灵面色惨白,并未多看此地一眼,低低的道:“我们离开吧。”
杨六奇拦腰一带,“走吧,怎么才五日的工夫,就变成这个模样了,不人不鬼的,还满头的白发,真渗人。回去蛮荒山,必会被蔓藤说教了。”他心揪疼,又恼躁道:
“我真没用,明明说过要动杀的,竟还让你遭遇此劫,我们离开这里,永远都不再来了。你说是不是傻啊,平白来这里救援的,还能受这一身的伤,早知如此不来该多好?”
布泯看着他们径直走,对歪僧揖礼:“前辈打扰了,想必此回过后,我们也能出忏轮回阁的大门了。我会照顾婉灵,还望您莫怪,阿奇就是这个模样,他本性不坏的。”
歪僧并未留前面的两人,只对他说:“回去照顾婉灵,不可让人受伤。”
又摇了摇头此翻人受紫煞大创,回去蛮荒山,真为不小的变数,可这人的命,早为天注定,又哪里是他说得定的呢,所有的诸事,只得往旁边接下去。
布泯离开时,终于道:“前辈,晚辈不小心丢了轮回阁主令牌于信物,您能将轮回印的性质改变,是否能为晚辈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,战狂龙毕竟还为兄弟。”
“忏轮回阁历代只支持正统及,先阁主承认的接任者,阁主令等物虽然为身外物,但是其作用非同小可。还望前辈不吝,赐我掌握令符与信符印件的办法,晚辈感激不尽。”
歪僧对忏轮回阁内,发生的事有解,基于布泯心性不坏,说:“可让婉灵以轮回印,将信物等召回,此块轮回印,拥有我毕策的精血与意念。”
“但凡忏轮回阁内的所有物,我一手建立起来的,都可以此特来规化,从前你们并未发生变故,贫僧则未多论,你即说也算为机缘巧合下的一桩造化。”
布泯欣喜道:“多谢前辈指教,晚辈感激不尽。”
歪僧点头:“去吧,别让婉灵久等。”
“晚辈告退。”布泯向歪僧揖礼,“前辈保重,晚辈有时间再与婉灵前来关心您。”
歪僧但笑不语,并未多论其他的。
凤婉灵出了千虹蝶园,对青年吩咐连夜赶路回蛮荒山。布泯从后听到,苦笑摸鼻,传来青芜将阁里诸事,转交给赫影、禇沫雅处理。忏轮回阁进入培养新杀手的阶段。
一切的供应,都由布泯出资建立。一个月的时间,已经将那些稳定了,他也不必再坐镇此地。早回去蛮荒山,也能早早的与战狂龙相对,拿回阁主令符要紧。
青芜谨记下,布泯交代的话,目送他们离开蛮荒山。
忏轮回阁的血祸,暂告一个段落。
杨六奇一路飞驰,一天**不停歇,终在黎明过,初露曙光时,回到伏魔殿。
侍女见中将与阁主没事,自家小姐脱了层皮,委屈的泪眼直流,从旁抱怨:“杨中将,能不能长点心,每一回小姐离开,就是满身的伤痕回来,您说说第几回了?”
“小姐为姑娘家的,您就不能费心照顾,这样很有意思嘛,玲珑姑娘说的真没错,小姐啊,一年四季都离不开药罐,都是被您们这群只知背后纳凉的给害的。哼。”
小侍女含泪为小姐梳洗,颇觉得不对劲。
凤婉灵疲累道:“少说两句,准备些点心吧,我饿了。”
蔓藤反应过来,望眼有苦说不出的杨中将,又跺跺脚去后院准备粥食了。
杨六奇在原地转圈:“小灵,往后你再敢去紫藤花魂,我拿金针将你痛穴刺穿,并且一剑将他剁了。”
“随便。”凤婉灵靠在青年胸膛道:“你能剁怎么不早点下手?”
青年气的脸红脖子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