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房里烛光两三处,明灭影曳斜,风吹过,轻抚诸人的衣角,连接起无数的涟漪。房里,青年时不时传来数声的调笑,连带哀愁淡淡的笼罩,无论是谁都未见真景都无解。
这个青年太过的执着了,生命里,除开凤婉灵外,没了其他的人与事。支撑、信任、依赖与生俱来,都印在人的身上。仿佛他们才为天生一对,地造一双,成双成对的举世鸳鸯。
晚风逸,人飘渺,生如梦幻死逍遥。点滴绕,泣欢笑,相逢一声悲音闹。生如世,当如世,莫测玄机莫算卦,命里有时当即有,命里无时匿波涛。求有半分苦,失有欢氛离。
杨六奇为人讲述,忆思轩是怎么改邪归正,重新认识应冰语这位小姨,讲的可歌可泣,眉飞色舞之余,还带了个人的见解进去,赞叹北斗之智的智与慈。更念应冰语的大度。
凤婉灵从旁静听,才想起有那么回事,可越发的让疼痛占据头脑,使得过往如潮。
微思小脸发白,所幸不再多念余下的诸事。
期间,两人都未理会,跪于地上的小老头,似乎他的存在于否,即有青年的不在意。凤婉灵则不会多顾。她即对朔金云府毫无念想与留念,这些个部下,还是别多留下情份。
不止小火龙,就连无厌、无离。她也没有多顾。与其不如意,留着个情面别生分就好。
阅天机待最玲珑怒砸了秋夙无数拳后,某人的郁闷过了,意识回归就见到这副模样。最玲珑刚刚的气消了些,见失血过多的小老头跪下,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,拎着小火龙往外丢。
“走开,一个个都跟赖皮狗似的,烦不烦?他们不愿理你是做错了,还是找罪受,别凑上去,当他们有麻风不行,还总要一回回的,热脸贴冷屁股,好心当成驴肝肺?”
“牛也分数种,秋夙伤婉婉,你跪得过来,让朔金云府通通跪下不就解决了事。那么执着是你的错嘛。不是别瞎掺和,水不浑浊还是脑子有病,活该被刺也不能还手,该。”
某凤凰骂完之后,又拎起青年往旁边丢,这个要丢时。
凤婉灵瞪她要闹哪样。
最玲珑顿时轻轻往旁边放:“你就不能别这样,小火龙没功劳也有苦劳,你这么待他就不怕伤了紫金战士的心。朔金云府的战士为玄修,还为高级的云人,诞生的使命为服从命令。”
“你说不理会可以请他走,别留在这里,给你下跪是要让那群战士都反你嘛,啊?”
凤婉灵笑的好看:“你难道不知嘛,他们敢反的不是我,只要一有异心就会被小火龙提回云层再造。即然不服的为云府,我管他们的心里怎么想的做什么,战士服从命令为天职。”
“至于其他的他们管得到嘛?”
“狂傲。”最玲珑顺手,砸了拳。
杨六奇接过小拳头:“玲珑啊,你这一晚上的都干了什么事啊,大猩猩被你打趴了嘛,你看看阅天在后面,乐的合不笼嘴,就不知别管那么多,我告诉你再管下去的话。”
“不止无厌与无离会赖上你,就连我与小灵也会赖上的。可要明白的为,你不是这里的人,把这些往肩上扛,是要做什么,难道没有人跟你说,越管越多。”
“有些无厘头的事,就会如滚雪球,将你点点的淹没嘛,到时你累了阅天处理不过来,你是不是就要埋怨,小白脸不是北斗之智嘛,为什么连这些事都无法管呢?”
“我的话你听些有好处,于其明白有些事无法管,还是别多顾,这样你轻松,我们也不会有负担。大家桥归桥,路归路,白骨归白骨,被风一吹消散无,多好?”
“记住我的劝告,别管太多会累。”
青年还一副说教的模样,摆明天霄大陆的事,姑娘的你啊,管太多了才会有这个模样的,那些于你无关,你再管到来,会使得自己疲于奔命,更会使自己无法翻身。
阅天机望向青年一眼又一眼,随后扬笑,看来真得对这个凡事都来为乱的家伙另眼相看。这个家伙不说则已,一鸣惊人啊,无论何事都有意想不到的见解,更有些独特的言论。
可他忘了,无论是自己亦或者他们,都不是朔金云府的人。自己两人多管是累。难道他不是多管了累,还一味的沉溺嘛,看来他的劝说,也只是因人而异的。
大道理说了一大堆,都是说给别人听的。他已经深陷其中,使得自己成为其中的一员。
阅天机的眼望两人,有个疑惑于心头绕:到底两人当真为夙世的守护,亦或者只为三途河畔的诺言?一思不解,若只为这个阿奇又怎么会,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呢?
他们都为眼明心清之人,又有几个人的过往,是看不破与无法印象的呢,单单阿奇就真能为婉灵带来生机,其他人分开他们都为死地,可是婉灵分明情定于秋夙啊。
北斗之智的大因果术,正在不断精深的阶段,能看到的因果,自然为青年与凤婉灵之间的因果,又有那么些个的曾经,萦绕于他的眼前,更似团团的疑惑。
想必当初的秋夙也是因为无法分开,杨六奇与凤婉灵才会让他们三途河畔相逢的吧。
可两人之间又是什么呢?
阅天机疑惑。最玲珑听青年说的话儿,一愣一愣的道:“你说我怎么的,阿奇再说一遍?”
拳头就向杨六奇的头壳上来了,仿佛这个家伙说了什么不好的,就会把他的脑袋砸的开花似的。那模样、风火的速度,更是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害怕拳头失火,淹及所有人。
贺子龙在外头,闭上眼,余光伴泪三两行。愧对之情难以自持:府主,属下尽力挽回了,您再不回来,夫人真会跟猴子走了,该死的我真没用。
他一拳砸在地上,地面出了个深坑,长叹之后回了蛮荒山养伤,这事急不得,十年都过来了,又何必害怕再等这数个月,有些事,他们之间无法调停,可是他真的为府主担心啊。
凤婉灵望了眼外头,才道:“玲珑,敢打阿奇我跟你没完。”
阅天机将人的拳头按下说:“玲珑,今日打的秋夙够呛了,还是先消停吧。我们还有正事未完。蛮荒山的战斗,主导虽然在我们的手上,但是这些还远远的不够。”
“没错。”凤婉灵再度坐下,刚要说什么。
应无通等人见到贺子龙满身鲜血的出来,还一副伤心欲决的模样,纷纷进来院里关心了。但见他们数人竟在这里谈论,也不再回伏魔殿,“婉婉怎么了,即没事了为何不出来见面?”
“我们都在伏魔殿等你出现呢,介时再与你多多谈论诸后续啊?”有感老大的刀子眼,立刻道:“阅天吩咐的事已经办好,江羽两人会按照命令解散五万神校军,至于冰语那儿。”
“我也按照你要传达的话,交代了数百千夫长,他们明白要怎么做,会将原话转告冰语。而我也让分飞写下飞鸽传书,将这些都往天霄城送去了。相信不久后会有数批精锐。”
“玄修前往忏轮回阁培养成为杀手。更会有新调任的人马来到神校场。”
“嗯。”阅天机干脆往外走,回伏魔殿说:“此事你从后关注,有了异样随时来报。”
应无通立刻点头:“行,没问题。”
伏魔殿,诸人再度坐好。
旭夜见到人的面色依然不佳,不知怎么的,冒出句:“太伯主,我昨晚做过梦了,大人告诉我们您随时会离开,并且会消散于这方天地间,要我们尽全部的力量将您挽回。”
一语如石破天惊。凤婉灵很难回过神。
杨六奇倒是哈哈一笑:“旭夜啊,你这是做梦,或者为大实话来着?”
旭夜望向人语重心长道:“太伯主知晓嘛,我一直认为大人存在的。她没有离开,更没有失去对我们的庇佑,她只是去了更远的地方,化作天空的星子在保护着我们每一个”
“林花境的幽使。我们的每一回成长与经历,她都能看到。也许您不相信,我却隐隐的有感,大人所说的话是对了。她曾说过魔坛总阵的依赖,您还记得否?”
凤婉灵闭上眼,连呼吸都感困难,苦笑道:“旭夜,我明白你要说的是什么。切记,我会为了你们活下去。我答应过安息会好好的照顾你们数万幽使的。”
“这里没有魔源,我们攻打进入了暗之境的边沿,还请相信,过不了多久,你们会拥有一片熟悉的地方,介时无论是提升修为,亦或做其他的事,都有充足的魔元。”
旭夜微张口道:“不,太伯主,我们需要的并非地盘。从始至终我们六万幽使需要的只为,您能平安喜乐的活下去啊。还望你为了大人的遗愿,千万别先我们而去。”
他跪在伏魔殿上。
冷首未语跟随着他一起跪下。
凤婉灵缓步走来,将他们扶起道:“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嘛,别动不动向我下跪,你们为安息的骄傲,更为我需要守护的一份子,就算实力稍弱,我会为你们活下去。”
“太伯主。”两人失声痛哭,人越是这样,他们越是担心。
这些年来,无论哪里的人都有消耗,除去幽使六万人马,被凤婉灵分派去了后路。
他们从当年幸存下来之后,就没有遇上过大战。实力稍弱为原因,更多的为人正在努力的排开,幽使与天霄城诸方势力的心结。因为他们为魔,所以让天霄城的各路人员不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