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厌、无离的叛逆,这十年来没有一刻是安心的。凤婉灵对两人的不闻不问。局外人都知问题出在哪里,从前,无法顾着只会按照云府时的过往来,可真的不能就此放任下去。
天地之合离始终,必有间隙,不可不察。无厌与无离是他们感情的最大延续,更为努力保持平衡的一点柔和之处。倘若没有两人的存在,这场局,不会变成这个模样。
或者早在当初都不会及这场延续。因为人心软了,所以为了无厌无离会活着走下去。就算讨厌,又怎么样,打从开始就如此过来的,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嘛?他们都不是疯狂的人。
无厌木讷,要起来时回想,昨日的自己惹了小姐姐生气,还是无离顶的呢?少年不由望眼旁边的小姑娘。后者也望过来。都不知要起来,还是继续跪下去,对大猩猩的威严畏惧。
凤婉灵一时心烦意乱,看着他两长大成人,这些年都不知应该怎么面对。
秋夙掰回人的脸庞,望着自己。四目相对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坚持,可是,交出自己的人,明显底气不足,更于粗狂的那人面前,不知不觉的降伏了锐气与坚持,没有勇气再来赌。
更没有那个力量,从头再来的走一回,使金帝回归的路。
凤婉灵低下头壳,没有多于紫发张扬的他相对。
秋夙知晓人所念是什么,手一挥,将无厌两人扶起来,盯着带有自己血脉的,无厌又是眉头微动,这些年混帐干过什么事,紫煞回归他心有数:“知晓要怎么做了嘛?”
无厌微愣,立刻跪下,面色发白匍匐于地:“拜见爹亲娘亲!”
嗑,凤婉灵拳头微动,很想叫他别逼迫,却发现云府回归的他从来就是,永往直前独行的:“你又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?”再不劝,真不知他会怎么对无厌,少年这些年越发顽劣。
比之他的独行,暗地里的作为一塌糊涂,还要留到这时来算账,那些哪里能算过来?
秋夙紫眼微眯,还有股危险:“原本他们若安份,则不会有如此多的波折。你可知冒然介入天霄的运转中,往后他们也会与此地,有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,你已经身陷天霄”
“秋夙!”凤婉灵打断道:“不止我陷入,阅天玲珑以及冰语,在坐的又有谁能免俗?”
“问题不是在这里。”秋夙沉声道:“他们为了你流连于天霄的运数中。往后即使云府再起,必当会将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。”将人紧紧的带住,眼里更有股深沉、蕴怒。
凤婉灵缓缓于他相对,无奈问:“你害怕他们会万劫不复,亦或担心他们的顽劣与荒唐?”
“有区别嘛?”
“区别在于他们还小,往后的路可以改正;你有必要在这里大发雷霆嘛?”
“养不教父之过。他如此嚣张跋扈,为云府失职。”
“云府在哪里?”
“婉灵?”秋夙嗓音倍沉重道:“你是在为他求情嘛?”嘴角扬起个冷笑:“这些年来你有意无意的疏离,他们会这么做,莫非与你没有关系,这份罪责你又想过要怎样来承担?”
他即无风雨、也无情意,有股心思莫名,任谁也猜不出,下一句为何及要做什么;阴阳不定之余,凡事都在掌,更有与天齐肩的神圣,一帝的气运加身,越显孤意、寂寥、粗狂。
那就如同镇守轮回道的煞神,回归之余,并非他控制紫煞,天煞孤辰会一不小心,就出来将人狠狠的吞噬。骨子里所露者,为噬血的冷漠,天生近乎铁血的无情。
凡事不萦于心,看在眼里、记在心里,使人想起,天上圣人除凡尘,君为圣君,人为神人,只因周遭的人与物不圆满,而变得与红尘相伴,与刀剑相交,与眼中人沉溺到地老天荒。
无端所带的冷情,伴随于身的为独行。
凤婉灵与他早有交往,更为最亲密的人,又哪会不知,他要的为何?
眸光扫向无离,拉无厌下去,别留于此地。
小姑娘从来都是这么过的,紫藤院内时,但凡两人有争吵,都会收到人的提示。即使知晓人事,她还是选择,听从人的决定,带上无厌离开这里,别再跪下了。会出人命的。
少年与小姑娘离开后。
凤婉灵深呼吸,他的严厉,从来无情与刻骨,更是个赏罚分明的,无厌这些年,是有她的放任;更多的为率性而为;只为孩子心性,往后经历大风大浪,一切成稳后那些不是问题。
他过不去的只为,少年未学到云府少主该有的那一套,从而在相见时,无论对无厌,亦或对她都要控制在掌。他忘了的为,无论谁都是独立的个体,不会按照别人的意志走下去。
“你可记得你曾说过蝴蝶的选择?”人起身淡淡的往外走去,看似风华绝代,实则透骨沉伤,病入膏荒,灵识散的几尽虚无,能坚持得了今日,不知来日是否会一睡不起。
可人就是坚韧不拔的。
认定的事,燃烧自己也再所不辞。
凤婉灵并未回头,召来天空飞舞的白蝶,放手中任它展翅却飞不开自己的范围道:“秋夙,你要我的选择,只为今日的重逢,坚持你所谓的己见,那么你要的选择又有何意义?”
“无厌充其量只为,与你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而已。我们能给予他生命,却不能控制他往后要做什么。蝴蝶亦是,你就算给了它再次的选择,那又怎么样?”
“你依然没有寻问过,它是否愿意及想要,只是在排布着你所谓的局,过着你要的势,之后呢?你想过会为往后带来什么嘛?或者你知晓无厌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模样。”
“与天霄城,与云府,与你我又有多大的关系嘛?”
“秋夙,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即定的轨道,更不是每一个人的天命,都应该为了朔金云府而打转;你就算能算,也只能算得了初一,而过不了十五,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。”
“云府有再起的机会与空间,你竟不愿放过,而要一味的让所有,都倒回原点?”
“这么做与你又有何意义,你又要得到什么?”
最玲珑矛盾、对立的眸微动,盯着人要起身。
阅天机更快,拉着人向他们一笑说:“我与玲珑赶路来的,都累了,今日这顿饭也吃了,我们明日再来接收玉玺的传换吧。婉灵秋夙,有什么事你们好好的谈,我们先休息了。”
起身拉着凤凰之灵离开昙花居,不再留连于此地。
最玲珑矛盾道:“阅天机,为何不让我说下去呢,婉婉好伤心”
“笨蛋”阅天机宠溺道:“婉灵秋夙的结,我们能插手,会沦落需要云府**云端?他们本身有大堆的问题没有解决。我们留下只会成为另一个阿奇,你连这个都不明白?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,我们离开,注定是婉婉的劫?”最玲珑有点难过道:“当初她与她爱人,我只能从旁观,为何婉婉与秋夙,我连插手的余地的都没有了?”
“那不是你的错。”阅天机一手揽着佳人的纤腰,一边往后院去道:“金帝传承,充其量为他们的事,你要明白的为,心有千千结,万法自有解;光明在当空,正气绕星空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最玲珑寻问:“为何我从来不曾听你提过?”
“金帝与婉灵的结啊?他们之间情深似海,比之更深的为结。非但你不知,想必天霄大陆除开武神知晓丁点外,我们都不知吧。好了,他们的事让他们去论吧,我们暗中观察。”
最玲珑吸吸鼻子:“你是对的,想必世上还真没有我们救不了的人与事。”
“哈。”阅天机但笑不语,玲珑的性子直,会乐观,他却不会这么想,只会理智做。
应冰语反应也不慢道:“婉灵,秋夙,这样吧,我立刻回去交接,诸事底定之后,也需要两天,趁时间还早,也快快将这些事搞定,后日前往蛮荒山,你们有什么好好谈。”
头也不回往外去。朔金云府的回归,无论过往、现在都有一大堆的麻烦,那些需要他们解决。两人才为导致这场变故的主因,与其他们都参与和稀泥,不如让他们将麻烦减到最小。
云问愁:“应姑娘,我刚回来即要前往蛮荒山,不如与你同行一程吧?”
应冰语:“你要与我一起走?”
云问愁:“哈,我回归天霄城,自有一股熟悉与亲切,十三年前来不及多与姑娘相交。”
应冰语:“这么说你与芜药?”
“芜药很好相处,她今日累了,方才会留于客栈与笑如苓相伴。她们即不愿来我们则别多顾着了。天霄城热闹非凡,不知姑娘可否相伴,与我同行呢?”
“云公子风雅至斯,更是个忠肝义胆之辈,能得你之青睐,必是本姑娘之福。你即不怕家中母老虎发威,冰语同行又何妨,事先说好,我们只为相伴。”
“哈,姑娘好生爽快,令在下羡慕不已。性情豪爽,不输男儿,能成宰相,名符其实。”
应冰语有一刻是讶异的,反应过来含笑点头:“请。”两人并肩出昙花居,回应府。
两个侍卫明确的收到了,阅天机的话儿离开。娄同不情不愿,更多的为心惊与太伯主会说出的话儿。侍女倒是眼明心清的,刚刚的兴奋劲完全不见,为自家小姐担忧不已。
下人一并被他们带走了。
无厌、无离的回归,则为凤婉灵、秋夙要面对的当前第一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