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婉灵醒来时,才发现又是日上三竿,微扬手,被厚实、蛮有温度的手掌握着,一念那人就在身边,嘴角扬起个笑,但见到两人都还在榻上,笑的不怎么自在,怎么那人还不起?
他不起床,她哪里能走开?透着迷情的双眸,一眨再眨没错,他真还赖榻上了。
她玉面微红,默默吐槽这头大猩猩的折腾能力当真不差。脑海传来的剧痛,使得她要说的话,通通咽下。十年了,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再度续命嘛?
正当无法抵挡吞噬的绞痛时,紫元温润似水,柔情相随,使人的暗伤,点滴的化散、压制。再有不世的功法,紫煞的勇猛,传于人抵挡紫煞,这个兆头可不是好的啊。
秋夙的面色凝重,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?
不允许。他绝对不会,再一回看着人在眼前消失。紧密相贴的双人,再相遇竟如拥有倒计时,这一回问题全部展露在明面。暗中的,他们都无法再去评论。
凤婉灵无法呼吸,使劲扒开他的手,才缓过口气,望他面色微苦,到口的安慰,不知应该怎么说得清。或许他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,不是这个不行,就是那个不好。
往后摆在眼前,纵使有天大的福缘,无法以有用之身去承接,又有什么意义呢?
凤婉灵有点心疼,明明告诫过不愿动情的,为何还会陷入温柔的陷阱呢?“秋夙?”
“嗯?”厚实的只回了声,就没有多论,传送灵元为重要的事,不愿错过半分。
“将来有一天,你我会分别,还望你别再以云府随我陪葬好嘛,你知晓嘛?”凤婉灵一字一句道:“我害怕你的极端了,这些年我不断的想,当初为什么不愿介入你的血腥。”
“可每一回都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。这事也许阿奇知晓原因,可叹他的麒麟血脉,这段时间才恢复,我们处理完天霄城的诸事,或许可以问他答案了。”
“你要做的为,好好的坐稳金帝位。我在星祖的面前发过誓,此生与云府秋夙结为良缘。我也要你对我许下诺言,无论往后的我发生什么,你都不可以轻生及拿云府相随。”
秋夙自是明白,星祖为何要逼人许下这个诺言的。
可听人的话,颇觉得不得劲:“我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,你为我妻,无论承认与否。只要金帝归我,你则为当之无愧的金帝妃。这个你无法否认,更无法转换,你明白嘛?”
凤婉灵伸手,将他未出口的话捂回去:“为什么我连自己都付出了,还得不到你的一个承诺?星祖逼我许下,要我与你相伴终生的诺言,你难道连让我安心的筹码都不肯给嘛?”
秋夙望着人的伤心,很想来硬的。
凤婉灵别开头,又与从前没两样,不配合了。
他要动的手,所幸将人一拎,来到了怀里,两人于榻上相拥,任谁都没有说话,这是底线的决择。他若许下不得动用极端的诺言,看似不会有得失。可两人心知肚明。
变数就在转身之际,来临他们的身边。秋夙望眼体态娇柔的人,转过了许多的弯弯绕,更有无数的过往在心头流连,一念星祖即让人许下的诺言,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?
那为运藏金帝运、云府气运的地方,倘若那里也无法救人的性命。
天霄大陆又还有何法,可以让人回心转意的呢。也许他真的应该相信,星祖的成全可以让他们重归以好。这个诺言是他盼望的,更为云府对人的约束。若是人真有个闪失又该如何?
秋夙到底未说话,在意则成伤,倘若不在意,是否一切都不会成为伤害呢?
凤婉灵依偎于他的胸口,不愿为府主动杀的,自动忽略的过往,是没有丁点的回忆;按照这段时间噬魂掌越来越严重的前提下,她能否好过来,还是个未知数。
魔族早在十年前就,布下了让她承担噬魂掌的前戏,即然上天有好生之德,给予她一份生存的希望,不会拒绝,也抗拒不来。最不愿重来的事,还是要在重逢之初说明。
他们之间没有爱,有的只为对彼此的需要。
这段时间,方才为可以使他条件交换的时间。正如她会应下星祖,会尽力扶持金帝回归相同。倘若过了这段时间,外事接连而来,他们之间还能好好的相处,名字可以倒过来写。
“秋夙,算我求你别再担心我的选择了好嘛?”凤婉灵从胸口闷闷的传来声音:“你即知我的选择,会让云府回归,更已经在星祖的面前许下诺言,你难道真不能和平共处?”
“条件交换,我也只能找你。星祖换不到你的选择。可为何你要星祖逼我许下诺言,最后的连给我一个安心的承诺,都做不到且会迟疑至斯呢?”
“我在你的眼里, 到底是什么?”
她不禁再一回的,怀疑他眼中的自己来了。
秋夙侵身而下,索得一吻过后,窥到人眼里的凄清,水雾迷茫,三指誓天:“我发誓,婉灵若有失付出自己再所不辞,绝对不会再牵连任何的无辜及有情众生,更不会毁灭云府。”
凤婉灵果断将他之誓,化入凤诏中,并且在眉间撬了滴心血温养。即为誓,则在关键时刻,总有约制的作用,不会使他头脑发热到,奋不顾身拿所有去抵挡。
秋夙突然后悔,抓过人的小手:“凤诏为云府的令印之一,你有必要这么认真?”
“星祖使星空产生共鸣,我发之誓,他不也相同?”
“你这个女人真小气,星祖只为保你一命,才会如此做。”
“我也只为保天霄一份和平与共,才会阻止你的极端。”
秋夙将人紧紧带回胸膛,喃喃道:“为什么我有不好的预感,你竟真的会随时都离开呢。云府回归之前,你哪里都不能去,只能呆在天霄城与我的身边,我会想办法控制噬魂掌。”
凤婉灵磨蹭心口,一笑:“我本意就是让云府快快回归,有你在身边事半功倍。”
两人又是中午,在小侍女戏谑的目光下,出现在人前。
最玲珑嘴角微挑,对他们一会阴、一会晴的,就很想来乱乱。阅天机还在此地呢,将人拎猫般,回身边老实呆着,别防碍正事。他的做为只是对换玉玺的,玉玺为天霄城的象征。
并非随便的一块玉,就能替代云府的金印。
何况他将所有的阵法,天霄城的防护,都以金帝印的玉玺为中心,组织成庞大的阵法。即然要将玉玺代替,这个过程不容小觑,一个不小心会遇上麻烦。当初是两人共同持阵的。
最玲珑自是不可或缺的一号人。
凤婉灵含笑,拿出凤诏内的玉玺,交给公子两夫妻处理。对外唤声:“蔓藤,传来无厌与无离吧。”即对他们有了安排,还是将灵隐祥玉交给,公子一并带去蛮荒山。
无厌回云丹珀山,云府升起时,回归云府好生反悔才为正劲的。一味的流连于天霄大陆,保不准那人还真会,一拳将少年砸成肉泥的。严谨的秋夙干过这事,她无法保证会遇上什么。
“是。”小侍女去了外头传送人的命令。一会后三人来到了昙花居。
凤婉灵并未防碍阅天机的前提下,将决定相告给两人。
无厌吸吸鼻子,来到人那儿说:“娘亲,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唤你小姐姐。”
秋夙眉头微动,看向少年微微不喜,这小子从来就是逆鳞,越长大越叛逆。又想要教训,更有亲自试试骨气有多傲,连大逆不道的话也敢,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,沉着的可怕。
“嗯?”凤婉灵伸手,将他乱了的毛糙头毛理顺,含笑道:“原因呢?”
“唤您娘亲的头回,我以为我的人生终于圆满了,可是您带给我的却为云府的**。”无厌望着人一字一句道:“第二回再唤,您又会带来什么呢?”见人眸中错愕不已。
无厌闭上眼,努力平复心头的沉伤道:“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嘛,我希望只有我与无离陪着您。娘亲,那为真的,我不愿坐拥云府的少主,更不愿成为万众景仰的那个谁。”
“我只愿你会一直一直守候在身边,陪着我与无离成长,看着一点点变强;我们有成就时,您会从旁夸一句很好;有错误时您会拿起戒尺来劝诫。”
“可这十年来,这些你不是看不到,而是一次次想尽办法来让我们走开,别去您的眼前晃动,为什么明明是他的过,而您最终原谅的是他,我在您的眼里,从来都不存在?”
“您不知的为,我真的很羡慕泽期。他至少得过您的青睐,更让您为了他苦心安排过一场婚事,而我……就连无离的回归,都是我努力争取才得来的。”
少年说完含泪转身,大步往外走。
“无厌”凤婉灵忍不住泪眼通红道:“别走。”脚步一崴差点拌倒。
无厌愤怒的往外去了。
无离鼻音渐重拉住少年:“无厌,娘亲摔倒了,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啊,有什么不能好好说,还要学爹亲来让娘亲伤心嘛?我们不是说好往后不会再惹娘亲生气与受苦的嘛?”
“那又有什么用,她的眼里不曾有过你与我!”无厌露出他的峥嵘。
凤婉灵将他紧紧的抱住,“不要抱怨你爹亲。他只是一个求而不得的可怜虫。你也别以为命运对你不公。造化弄人的何尝是你一个?劫来劫往里,为娘只希望你能好好珍惜无离。”
“我儿做的很好,为娘不是看不到,只是无法面对你们方才无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