劫生劫复劫归往,葬了三千繁华;云起云落云卷舒,出岫无心成狂。
迷离的亘古情,为何总在来来往往里,能找到无数的怒怒?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。倘若童子永远只为童子,凤婉灵是否会永远都让他们跟在身边呢,可自从在无厌身上接绪云府。
运转、起落、怨氛通通都去了她的身上。贺子龙这些年过的不易,青年对他的存在已经当成透明度。又何必论两个人?她若没有坚持,又何必让云府落?可落了要接续。
无厌、无离的存在到底为小,更有双方的家人顶上去。
她所做只为厌恶,却未料会在,少年的眼里,隐藏那么多的叛逆。也许世道在变,他们每一个人的坚持都没有改变吧。无厌、无离依旧停留在五岁相遇的时候。
对她永远只当成小姐姐。更是会在悲伤的时候,找人痛哭,受了欺负的时候,回来人的身边吸吸鼻子的说,需要她的陪伴。她又要拿什么来应对,孩子的那份不圆满呢?
凤婉灵脑海里转过无数的弯,更有许许多多绕不开的往事。
无厌愤怒害怕失去、烦躁人的无心、害怕秋夙的威压、伤心自己的毫无自制之力,去了人的身边,顿时如迷路的小子,少年无厌失声痛哭,即不知是为自己,亦或者为别离。
他害怕的,又岂止是唤人娘亲那么简单?
无离双眼通红,小姑娘干脆趴在少年藏青色,袖虎皮的袄领上痛哭。
秋夙厚实的眼微动,小子长大了,还惹人大动肝肠,越来越不讨喜,沉着脸可怕。
凤婉灵过了会后才道:“世间有一种东西,可以在不知不觉改变心意与初衷,坚持与底线。无厌还小,更没有体会过极乐与苦,当你长大后才知,无论对谁都可以不要与放弃。”
“只有那种东西,刻印于灵魂,无时无刻都会思念,更会化周遭的所有为悲恨,愤恨,痛苦的力量。当然为娘是走在这条路上过来的。忽略你的存在,是为要你别走为娘的路。”
“我儿很好,更有为娘的周全,无论何事所想的都为他人,更能相处得了一世好伴。为娘欢喜都来不及,又怎会让你受苦呢。你要明白为有时放任也为一种保护。”
“这些年来小火龙无时都在受着为娘与阿奇哥哥的冷脸,你知他所念是什么嘛?”
无厌微挣扎开来,泪眼糊了人满身,鼻音渐重寻问:“什么?”
凤婉灵拾出帕子,先擦干无离的泪痕,待小姑娘不再泪眼弯弯,才将帕子交给少年回答:“他忠于云府则注定为云府所累。那为他的天命,我不会多去管,可你去寻问。”
“他必会将这十年当成噩梦。因为他承受的远远不止为娘的冷落与漠视,更为云府所有怨灵的悲愤,痛苦,咆哮。那是他的天命,更为他心甘情愿的付出,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嘛?”
无厌似懂非懂,眼里不解闪出:“那泽期呢?”
凤婉灵轻抚少年的紫发道:“你知章族长的故事嘛?”
“啊”无厌吸吸鼻子,方才感觉自己无理取闹,又对人依赖与撒娇的成份更多,不好意思道:“可是娘亲,我说的话是真的。我害怕您真的会从我的生命里离开。”
抱住人不肯撒手。
“你啊”凤婉灵有必要解释道:“泽期还是你那么大的时候,也对为娘很依赖,你知他十年前比你大不了多少岁,跟随为师的身边所做所为是什么嘛?他无论闯江山河”
“亦或指挥十多万的人马在蛮荒山对战,只比你大三两岁;可你知他为什么能做这些嘛?那是章族长逼迫他不断成长,不断的教导他成才,只为还亲儿一片未来。”
“无厌最重要的为,此生好好与无离过时日,将来别走上我与你爹亲的老路,这点才为我放任你独自走过来的主因。更有小老头在前,我又怎会让你与无离承受云府的怨念?”
“人心都是自私的。”凤婉灵长叹道:“你为我儿,重要的不是我,而为无离懂嘛?”
无厌很不想离开人的身边,问到话了只得点头:“娘亲,我会好好照顾无离的。”
小姑娘也从旁说:“娘亲,阿娘说过无厌敢欺负我就告诉她,您放心吧我不会受欺负的。”
“哈。”凤婉灵与两个心结渐开的人话别。
阅天机转换完阵法,与最玲珑对视,某头高傲的凤凰,完全不知说错了的是什么,只得从旁摇头,这个家伙。他不禁想,此生某凤凰也幸好是遇上了他,才会衣食无忧。
凭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事,倘若来个更厉害的,还不得将凡是都高高挂起的凤凰之灵收拾的服服贴贴的?公子开始有了不怎么好的思想了,可见十多年来,与某凤凰也过的很灰协。
当然,除开某凤凰会时不时的发飙外,其他的还是很好相处的,至少有他在的时候,最玲珑没有胡来过不是?这对经过漫长时间走来了的,九天之上的神人,倒也有个好结果。
秋夙沉着脸,一念无厌所说的话,顿时就感觉心头还是堵的慌。有个不怎么真实的念。
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能成为云府的府主,更为金帝,先见之明还是有的。人噬魂掌还为隐忧,这点若不处理好,足可引起往后的变故,更有可能真会为天霄众人,带来无法言过的伤害。
噬魂掌。
这个可不好解啊。自从发过誓后,就有时空错漏之感,那就是不应该轻易说出口的。
不说出来人遇事还会顾及,自己会行的极端,而再三思考。许下一则诺言,往后人要离开,则会更加轻而易举。可是又有什么变故,能在自己的掌握下,再度降临到人身?
噬魂掌并不是主因,若主此掌,金帝位运转开来,完全可以集帝运消除。
还有什么会让少年说出此语,又让人逼迫自己发下誓言落于凤诏呢?
秋夙将两母子分开:“无厌回去族里,一心接受刑罚,我会让陌情监督,不可懈怠与懒惰。术法与修为也需要回灵脉河里精进,我在你那个年纪,已经可以驰骋沙场。”
无厌揖礼:“爹亲,孩儿明白要怎么做。”
他再吩咐:“天狗,无离回丹珀山,受到山上的刁难,无论是谁诛杀勿论。我不需要理由,只要无离开心的过活。再者无离的功体也不可松懈。超过无厌才能不受欺负。”
凤婉灵在他老腰拧了把,不正迳的,总教人学坏。
无厌挠挠头毛,并未多说话,傻乐的不行。
无离“啊”了声,咯咯怪笑道:“娘亲与爹亲是娘亲作主。”又看向另边的阅天机、最玲珑,娇俏的开口:“阿爹与阿娘是阿爹作主,娘亲与阿爹的修为都没有爹亲与阿娘的强呢?”
秋夙含笑在小姑娘的头上一拍道:“那是你阿爹不厉害。”
凤婉灵瞪了眼过去。这家伙挖抗把自己埋进去了。
无离果然如精灵,蹭蹭的来到凤婉灵那儿:“爹亲的意思,娘亲更厉害了嘛,您打不过?”
“呃?”秋夙摸摸人**过的老腰,想了想回答:“当然厉害,不然爹亲怎么会舍不得放手呢?所以啊你要学会做一个厉害的,将来好让无厌也不放手,明白了嘛?”
话未完,最玲珑的拳头先到。他若不避开,就打他脸上。
凤凰之灵的怒斥也开口:“秋夙别怪我没警告你敢教坏我家小白菜,我让你家臭小子没地方哭。哼,九天之上要娶无离的多的是,你家混蛋能在姑奶奶肚里将无离定下。”
“还真以为我不敢将他们分开了嘛。将来无离”
“咳”阅天机从后来到,一把拉开了要大发雌威的某凤凰道:“无厌无离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丹珀山了。早年我让你们回山里修炼更强大的灵元再出来,不至于有今日这幕。”
“婉灵回来了,你们则要分别是从前没有想过的吧。白白浪费了好相伴的时光啊。”
“你们若是能听听劝,别往来天霄城蛮荒山走动,或许这会是从丹珀山来,而不是被秋夙逼回去修习灵元呢。我说的没有错,你们会听一句,又哪里会惹来今日这场祸?”
无厌挠头毛:“阿爹,我记住了。”
无离撒娇道:“阿爹又没赶我们回去?”
秋夙沉声问:“我就赶了你们走嘛,那么不情愿了?”
“没有”无厌立刻道:“是儿子犯了错,方才要回去的,没有不情愿。”可不想刑罚加重。
凤婉灵含笑道:“好了,有什么留到往后说吧。天色渐暗你们化光回去切记小心,不可在途中担搁,此番务必要得到大长老的许可,方才可下山往江湖走动,天狗随时保持联系。”
天狗抱拳:“婉灵放心将无厌无离交给我吧。”
无厌拾出毛猴锤,往秋夙那跪下:“爹亲,此为玄龙剑,孩儿还给您了。”
噗哈,最玲珑登时就乐了,双肩都颤抖,小脸往阅天机的肩口蹭去,很有股创造了丰功伟迹的味道。
凤婉灵别开了头,也没有多去看,那人老实脸上,泛起的阵阵黑。
玄龙毛猴锤见到主人,很想跳起来的,有感主人气色沉重,在无厌手上颤抖,似在传达这些年过得太苦,委屈了本剑。
“嗯。”秋夙手一挥,毛猴锤化剑,回归凤诏内:“好”就没了声音。
“怎样,那么沉是谁惹了府主嘛?”最玲珑乐呵呵提起无厌往后站道:“还是有婉灵不够消磨,更要来场打斗了?”
“最玲珑”秋夙沉闷道:“我没惹你的时候,最好别来,当年我能打败你,今日更相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