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风雨过留痕,恩仇到头总有分;千秋机缘赴夜雨,春回大地九转功。
阅天机等人只为邀请,目的到了心意明确,日期定下,自会离开。
朔金帝宫紫藤院,大红大紫!
朔金帝宫并没有多少凡尘的人知晓,由于秋夙就是个长年不着家院的人,紫藤院金帝宫的人,没有认真去收拾过,也没有处理!
凤婉灵来过不少次朔金帝宫打转,做为过客,每一回,都没有放下心神、仔细打量。不是来去匆匆;就是一颗心永远都定不下来!
她来青阶碧藤、紫色花芬、赤薇底下站定,脑海回忆过往种种,瓜子脸上的笑,渐渐扩散到嘴角。
也许,开始的选择是对的。
可她是人,并非神。若非如此,怎得自己动心还未明?平白在情之一字中,周转数万年,才忆当初的初遇呢?
或许,她在那时初遇他时,就已经有过好感了吧?只是,那时的那人,是心怀天下的紫煞;而她却为不得归根处的,一只找不到归家的暗之精灵。
她有背负,不愿轻放;他有坚持,没有轻舍。她面对天下杀戮,杀人不眨眼;他面对百姓痛苦,只愿天下安。紫藤花前许诺的两人,最终,也有情缘周转世路的沧桑!
两人兜兜转转,手牵手一起走!
凤婉灵迎风而立,轻风吹动花海,零落的花瓣随风飘零过而无痕;轻纱似锦的衣衫,十二单衣与风为舞,人如梦似幻、景因人而美;宁静的氛围使身后的人,不愿打扰!
秋夙站在数尺开外,望向眼中景、景中人,遗世而独立、孤芳而自赏;盛世如莲,清而不嚣、濯而不妖!
凤婉灵有感灼热的目光打量,回头微笑道:“秋!”
秋夙道:“婉灵!你怎会来此地?”
凤婉灵道:“我们在此地盘桓许久,是否需要离开?”
秋夙道:“你不喜欢这此?”
凤婉灵道:“此地虽好,但是我不愿久留。”
秋夙明白某人为何会说出此语,朔金帝宫从来不是人会长久留下的地方。是噩梦的萦绕、是梦醒时的皈依,来来回回里。人通透的心如明镜,又哪会落在紫藤院?
他留恋的并非地,与人心意相通,道:“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说着话,拉着人的手,运灵元来到灿若云霞居后山,避开山崖来回涌荡的风刃、飞沙以及两边的暗器,落谷底。
凤婉灵不明那人要带自己去哪里,安静的任他拉着往下落。
她有感落下将近半刻钟,还没有到底,琉璃的眸子,终于闪现困惑!
秋夙略笑道:“此地为流风元灵穴,我出身的地方。”
她问:“你带我来此地为何?”
秋夙道:“你去后则知!”
她闻言,没有再问,朔金虽然为高入云端的帝宫,但是她真的对这方所在,并不熟悉。运灵元避开飞沙走石,没有一会,脚落实地。
抬眼望去,面前为蝴蝶翩翩飞舞、游鱼印入清沏见底的水潭,四周异香铺鼻,繁花似锦,鸟语花香连成片,游鱼龙虾戏成团;清幽峡谷最突出的为从云端流出的瀑布。
玉生烟之中还有云雾缠绕。白云聚于半空,雾气渐浓却有阳光从东方照射而来!
凤婉灵惊讶于灿若云霞居,有世外桃源,更吃惊与那人竟然会将此地保护,并且设下阵法!
她抬起疑惑的眸子,打量那人。
秋夙道:“怎么样?这里好看嘛?”
“非常好看!”
秋夙道:“我是通过星祖,知晓这个地方。这里非但为我出身之地,更为原云府闭关的星空。前辈羽化升天,紫龙族中并没有人知道,除开族长外,星空在云府则藏匿于此。”
“星祖离开,星空只留了一丝气运未升成帝宫,我初始所念为,想让这里成为我找寻疑惑的地方,最终,在前往九天之上的每个人身上,留下一道相通的灵元。”
凤婉灵略笑道:“难怪你会落下设下阵法!星祖还在这里长眠吧?”
秋夙道:“没错!”
凤婉灵长叹了声,星祖打从开始,是支持自己与他在一起的。暗之精灵的事,来的更快,更让前云府避之唯恐不及。这位集万千灵识,朔金云府主意识所生成的强大高人。
若是留到此时还未离开,也许会成为朔金帝宫,最强大的一道屏障吧?
可是他不走,要离开的人注定是秋夙。
世事的选择,无论对错与周全,一场红尘,没到落幕,不能说定数,更不能太早下定决论了啊,星祖的成全为秋夙,间接的留了一份未来给自己掌握。
凤婉灵愣神之间,才明白了这一句:成全自己两人的从来不是自己。
而为天下苍生、生灵的愿力是为何事了。闭上双眸,安息老妪、火帝前辈、朔金星祖,一个个过往熟悉又在半道中落的面孔,无不从眼前流过。他们在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。
一直路来带给她的为支撑,更为一股藏于天地间的情缘,分分合合里,一分苍生的祈愿,不经意间流过了地久天长,更会在无数的过往,涌成一从记忆的长河,他们何其有幸。
能得一份英灵长存的祝愿,成全一份情?
秋夙似有感,道:“我们去拜访星祖老人家吧,相告我们在一起的消息。”
“好!”凤婉灵说话,任那人拉去瀑布后方的墓室道:“这个地方,只有你知道?”
秋夙厚实一笑,分不清是真情收藏,亦或伤感流露,道:“当然,星祖又怎会让他人前来打扰清修?”
两人交谈,打开墓室的门,许久没有动过的门微微轻启,轻风先露,灰尘拂去,墓室的风霜不复,整洁依旧。两人相视,携手进入。
墓室并无年代的痕迹,棺中所躺的人,并没有随时间流逝而化成霁粉。
两人跪下。秋夙点燃烛火、祭品、将冥纸烧着道:“星祖,我与婉灵来看你!”
“前辈,婉灵不孝,才来看您。”
“那里的话,不孝者为我。”秋夙道:“是我没有为你考虑,也是我做的极端。”
他说话时,嘴角的笑严谨中带深沉,有几分滋味、几分洒脱,只有自己能懂。
“我是与星祖说话,你边上呆!”凤婉灵瞪了眼过去,又道:“当初幸有前辈相助,小灵迟来的拜访,还请前辈收下!”跪在地上磕头。不急不徐的话,温润出口:
“也许您打从开始,要成全的就不是小灵与秋夙,而为让朔金在天霄,能成立一帝位,为此无数代府主的牺牲,通通都在您的掌握中。星祖,小灵知若是秋在蚀光殿前没行极端”
“你别说成全小灵与秋,就算将来也会成为我与他最大的阻碍。”
“世事因运几翻磨,不止朔金经不起再一回的起落。在你的心中,只有秋才为最合适的金帝人选,您知晓,他的极端与毁灭,从来就带着煞气,更会波及周边所有人。”
“在他面临死时,您依然牺牲自己。星祖,小灵欠您一声对不对及谢谢您的成全。”
秋夙在旁边闭上眼,却没打扰。
凤婉灵磕完头后,回忆过往种种,颇多滋味,与那人相同!四目相对,墓室轻风拂动,脸上带笑,一如暧日春风扩散墓中,瀑布流水声,成为静默中的流音。
时光不会倒回来,他们若没有走过这场红尘,又哪里知晓,生命里除开彼此可以,拿性命来兑换,其他的都为过往云烟呢?他们都试着放下过对方。
当失去与复得在于中流转过。
爱与被爱的他们迷茫了。计较牺牲与失去,又要谁来对他们说相逢呢?路在脚下不走不到,一根直肠摸到黑,黑了躺下睡,醒时告诉他们错过了多少,伤害了对方有多少。
有意思嘛?从来就没有对这些计较过,伤的再重也是相互的。你可以给我一掌,我反手也可以将你丢弃。他们在爱的路上彼此伤的够多后,才知晓痛了。
更识对方入骨后,又怎么会不知,彼此的性子与爱呢?爱情里没有对与错、输与赢,只有走的路,在一层层滚滚红尘中,带给他们多少的世浪与周折,认清心里的皈依。
只有触手可及的一份情,真的摆在面前,他们才会回头,更会认清此情无计可消除。
与其如此相守相望余生相伴又何妨?
“怎么,需要多留数天嘛?”秋夙问:“不如我们在这里多呆些时候?”
人笑道:“好,你刚刚说这里名唤流风元灵”
“流风元灵穴!不如,我们在此地定居吧,往后只要你想回来,我们随时可以到这里!”
凤婉灵微笑,紫藤院还真不如这里好,于是道:“好!”
秋夙、凤婉灵跪在星祖的墓前,再磕三个头。那人低低的说:“星祖以后,我与婉灵守护天霄,永远不会离开。”
凤婉灵也道:“星祖,倘若再天有灵,魂魄可入梦来相会,小灵与秋会永远在一起!”
秋夙闻言,终于笑出声:“哈。”
凤婉灵望向他道:“怎样了?”
他定定看着人,深情道:“婉灵,你是我的珍宝!”
他揽着人纤细的腰身,流风元灵穴之外,两道人影相映今霄,沉溺共赏天边夕阳。落日余晖洒,相携走向未来。
灿若云霞居,没人知晓金帝、金帝妃的去向。
朔金太子自从父皇与娘亲归来的,也隔了很长的时间,方才能见到他们一面。随之有许多的传闻,有说金帝、金帝妃就在朔金帝宫,只是把权利让给了太子掌。
金帝、金帝妃则去了过自己的世界。
毕竟他们的过往,过的太糟糕了,好不容易金帝妃回心转意了,金帝哪里会放过?
更有说金帝的德行,整日沉溺在女人堆里都不觉得累,迟早会把金帝妃惹毛了。
更有传的离谱的,金帝只有一太子,两人去造孩子了,才会闭关不出。
朔金太子坐镇帝宫,脑门上飞过片片乌云,打小吃苦头成长的太子,有了无离后,更懂得父皇与母后之间的情份,天霄不出事,他也不介意爹娘的许久不现身。
以至于,金帝、金帝妃的面,很长一段时间,除开数个人外,就只有特别的日子,才能见到。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