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婉灵极目眺望,蔚蓝的海洋在夜色降临时,格外的沉暗,夜随风波起,海潮翻涌急;与秋夙的交谈没有停止。
玄龙剑无故波动,紫龙族的神锋,并且还是秋夙的配剑,则要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。
秋夙刚刚运元之际,几度压制不住玄龙剑,初始不在意,闻得破妖刀府举行的大会,有必要想办法压制玄龙剑的异样。某人点子多,又是冰雪聪明的,自是最佳倾述对象。
笑如苓恣意凭栏站立。秋夙即使从来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,她依然高兴又意未休的上前,细细打量着那张,三分疏狂又认真,带傲气凌天的脸庞。
三人的无语,让两艘船上的人,都带着一份沉重与心眼。
笑如苓的侍女有感,小姐的沉默,去了旁边吩咐,慕石章回去荒岛带着百妖路的人,从后赶来林花岛,返回来心思落在小姐身上,后知后觉小姐中意了,天霄大陆的战神!
她眼里充满惊讶自动退到外围守着。
葱郁照顾玄火鉴的僧侣,僧侣陆续醒来,要感谢,就见到不止有救命的恩公,更有追杀的瘟神,按葱郁所说,回去了船舱休息。
葱郁转身准备食物,抚抚袖子,利落生火揭锅盖。
待她准备好了一桌食物,有感小姐、将军还没回神,只好端来船舱,来到人身后说:“小姐,奴婢准备了晚餐,您与玄将军入席吧?”
凤婉灵对秋夙传音,玄龙剑交给自己一探究竟。回答侍女的话道:“我知,葱郁先请僧者入席,我与秋夙稍后来。”
“是。”
秋夙化出玄龙剑;玄龙剑的气势威压,使船身再陷水里数寸。娄同全身为之一颤,承受不住行船滞凝。他随手化元加乘给了人。
娄同才恢复了行船的速度。
凤婉灵接过剑,传了丝灵元过去,玄龙剑毫无反应。
秋夙略笑,玄龙剑平时就是二大爷,只听自己号令;试问紫龙族先辈无数,都没让他认主呢,某人怎么可能拔得出剑?
凤婉灵眸子微阂、玄龙剑威压若泥淖,按压了胸口的沉缓,那是凤诏转动加快,比之见到无厌无离时,快了千百倍。手刚要收回,玄龙剑华光大放,在秋夙厚实又腹黑的笑容下,整把剑都消失无踪。
“婉灵……”秋夙正在招回剑。
凤婉灵发现,玄龙剑在凤诏中,被凤诏层层光晕,似术法、术束缚、似互滋的如鱼得水。
她的眸子有些错愕。
秋夙扶着人通过玄龙剑,模糊的感受了去向,极其老实无辜的不知做何反应。
两相对。凤婉灵微站立摇了摇青丝扇,避开笑如苓的往前冲道:“秋夙我无碍,夜了葱郁准备晚膳我们去进食吧。”而后转头看向笑如苓问:“姑娘是在此地用食么?”
笑如苓更在意,刚刚那柄让自己害怕的,神锋的去向:“秋夙的佩剑,怎么会到你的手里?”
“姑娘的话问多了,但凡神锋都有定向。”凤婉灵微微一笑道:“太伯府久远立世,又怎会缺少神锋,此剑为兄长配剑有缺口,我让秋夙维修。”
她眼带笑,了然道:“我说呢?”
刚刚秋夙拿出配剑,隐隐有颤栗,却为是太伯府之物啊。
秋夙站在旁边,无语瞧着天,玄龙剑不会被某人私了吧?怎么我的配剑会弃嫌自己,从而对某人一见如故?我与玄龙剑少说相伴上十年了吧?
我把自己卖给了穆天都还不够,为什么连玄龙剑,都会帮某人了?
“咳。”凤婉灵适时阻止了,那人的天马行空道:“秋夙需要一起进食么?”
“嗯?”我现在更想知道是什么把玄龙剑给私了。
秋夙眉头一动往前走道:“当然。”
凤婉灵摇着扇,请笑如苓道:“姑娘,玄火鉴高僧在里面,还望切记不可失礼,请。”
笑如苓点头,看了眼她带着和善:“我既承诺不动手,太伯主还请放心吧。传闻太伯主为一介智者,能驾御绝世神锋,倒是让我佩服。”
“姑娘说笑了,太伯府之物滴血认主则可,无需灵元操控。”凤婉灵轻微合首道:“只要我有难一定时间内,自然会护持周身不受其害。”
“哈,也对,倒是我把此物看得太重了。如苓在此为太伯主赔罪了。”她说着向人揖礼,诚意十足,和善过头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,言不由衷定有鬼。凤婉灵未在意她的好心或假意,大方承受道:“姑娘多礼,请吧。”
两人走在后面,进入船舱。玄火鉴僧侣见到笑如苓眼神微缩,一闪而逝的担忧。
凤婉灵轻轻的道:“天霄城太伯主,见过火玄鉴众位僧者;此为玄战天将军;葱郁已经备好食物,诸位不必拘束请用吧,有什么事我等接下来再论。”
不负卿动容,上前合十道:“玄火鉴空禅大师座下三弟子不负卿,见过太伯主以及将军。”随后向秋夙合十,又介绍诸位同门师弟道:“此为四师弟四病,五师弟止武,小僧虚耨虚度虚幼等。”
他说着身后的人渡步上前,与诸人照面:“见过太伯主将军。”
凤婉灵免去多余之言,与诸人同进食。期间所得的言词,与笑如苓所说相同。
不负卿这才有点呆滞,天霄城的太伯主、战神齐来林花大陆,莫非天霄大陆巩固了?他与身后的同修对视,化外之人不多问俗事,此翻得战神相救,奉命保护玉玺,被百妖路追杀,又遇上破妖刀大会,当即道出与太伯主连手共进退。
凤婉灵远在天霄之外,善缘者多结一份,于穆天都也为功德,承诺此行联盟。
船舱空房够大,葱郁伺候完诸人伙食,默默端了份给娄同,两人对小姐的那柄剑,可谓熟悉至极,只好露齿一笑,换人夜里休息会,再度掌航。
凤婉灵好似与那人约好,子时同来了甲板上。
“玄龙剑为紫龙族大能者,从通天造化中得来的一柄神锋。”秋夙依然传音赏夜景道:“传说,除了初代拥有者,拿着此剑通畅无阻以外,丹珀山上的族人,无一个号令得了此剑。”
“当初我还小,对这些传说不近信也不理会,有了进入丹珀神锋室的机会,拿得动此剑,顺手带出来伴身。族人说的异数也是由此而来。”
“你的武功高强。”凤婉灵会心道:“行走江湖出人头地大多一拳下去完事。”
秋夙讶异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落雾狭谷。”她回答:“我探过亲侍脑海的记忆。”当时面对十万人的围攻,你都只出掌没出剑,世间哪有你的对手,值得你出剑呢?
凤婉灵抬头望天,玄龙剑与凤诏宝物相连,自己与凤诏为血肉相通,玄龙剑在他身边,大多时候也是懒洋洋,无需出动展露锋芒的机会不多。然而,伴着自己一行林花岛,却遇上此等风波。她隐隐明白,玄龙剑为何在那人身边躁动,却摇头否决了,这个荒唐的念头。
秋夙动动双眼,三天四夜的杀伐,记忆的从前难安,十万人的怨,留在落雾狭谷。不是人提起,他不会去想念,而后吃惊某人竟然连这个也关心;那段时间很是紧张吧?
“哈,我始终相信带剑行走江湖,可妨万一。”
“还记得我说过凤诏的故事么?”凤婉灵咽下了他身为高手的寂寞道:“兄长交给我的凤诏,里面只有一条誓约。”
“太伯主永生守护天霄城穆天都?”秋夙回想道:“凤诏……玄龙剑在凤诏之中?”
“没错。”她看了眼那人,闭上双眸拉着人的手,两手相交,涌出灵元、运转碧血丹心,使人清楚感知两件神器,在灵丹气海的现状道:“自玄龙剑入凤诏,凤诏华光不灭,缠绕玄龙剑上。”
秋夙顺手把人往身边带,闭上眼。入目所见,凤诏闪出淡淡紫色光芒,似青丝、似温柔的故乡,点点华光散发;玄龙剑的戾气躁动,逐渐被吸收,再接纳凤诏灵元;灵元的来源却为身边的人。
……某人体内似乎还藏着似雪似悁的毒,潜伏在身。嗯?秋夙还要细探。
凤婉灵果断松了手。
这是毒。秋夙睁开双眼望着人,沉声道:“解释?”
“秋夙。”
“我需要的并非这个。”
“有解药可压制。”凤婉灵不再继续谈这个,倒回之前的问题开口:“你的实力已经去了上层,林花岛之行可能用不到剑;不如让玄龙剑呆在凤诏内吧?”
娄同看了眼太伯主,替葱郁掌航,直觉有什么过了,没有插嘴;葱郁又是调皮一笑,对他点头,插了额头的汗,转身回去替小姐拿了件衣裳披上。
秋夙对某人体内沉潜的毒在意问:“为何压制不全解?你的修为有解药则无事,长时间会败坏根基,是谁给你投的毒?”你这么精明的人,哪是会心甘情愿受人控制的?
他的脑海闪过谁会控制人,转了圈也没有在记忆里出现这号人物。
“秋夙你关心的重点错了。”凤婉灵淡淡唤走人的沉闷道:“此毒无碍,你既不反对,玄龙剑我替你保管数月,待你回归天霄大陆再奉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