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夫人的脉象还有跳动,不紧如此,心口也还有一口气支撑;这口气分明为古老伯每隔一段时间传入的。
诡谲的为心口的气息,竟是日久生年的,保护了人的性命,没有让人呜呼哀哉。更见真情使风婉灵动容的为,古夫人的脉象,有人动了手脚,以术法、高明的符咒,保留下来的灵魂。古夫人没有这两个保障,死的坟前的草堆都能长一尺来高。
凤婉灵放下手,来了涌泉穴,吩咐娄同运元,传送一丝入她体内,看看是否有反应;娄同的灵元传入,竟然带起她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唤。
古法尘如听到了世间,最美好的呼唤声,跪在床边,未语泪先流,紧握古夫人的手。
凤婉灵还要继续。
秋夙打断了人的动作;传了道灵元给人脑海。
凤婉灵消化那道灵元为,秋夙收集古夫人的,散在房间的回忆。
回忆里,古法尘是破妖刀府前三府主;一生为破妖刀府卖命,誓死衷心的人;秉公处理芜成子的案子,放人离开林花岛,遭了破妖刀府的报复,直言他枉法滥放芜成子离开,断古夫人之命;古法生光荣的曾经走到尽头,救妻散尽半生荣华。
变故来时林花岛的高手为了其愿,出手相帮吊回古夫人一命,却是生不如死的,让古法尘陷入死循环。
古法尘的日子过成了猪狗不如,古夫人成为他的执念。
凤婉灵许久没有反应。
“太伯主?”娄同正听安排,回头见将军忧心忡忡,太伯主心思不再此地,出声唤人回神。
天眼灰迢迢,山河泪茫茫。凤婉灵长叹声吩咐:“退下吧,古夫人需要从长计议。”
冒然救了古夫人,难道还要与破妖刀府公然为敌不成?
凤婉灵想起事关芜成子,又是心思烦杂。
古法尘跪在她面前,不断磕头没一会头上血红道:“姑娘,我愿意为姑娘献出残生,求你救夫人。”
凤婉灵看眼娄同。
娄同扶着人不再磕头。
“夫人是无辜的,该死的是破妖刀府。”古法尘使劲挣扎钳制,又要跪下道:“我为破妖刀府卖命一生,所得为这个结果,我不甘,夫人不能有事啊!”
“古老。”凤婉灵没了灵元在身,无法镇住古法尘的失态,秋夙不知何时落下了道灵元,让人能听得进话。
凤婉灵观了眼那人,才道:“古夫人的伤,婉灵能看出是为,兄长长年体弱多病。您真想救夫人,我限您半个时辰收拾自身干净整洁,再与我详谈。”
“您放心,我头天入天霄城,决不无的放矢,不会中途离开;你先收拾一身明白嘛?”
他的失态按压后,又想上前似才发现自身的狼狈道:“姑娘所言为真?您不会离开院里么?”
凤婉灵微笑道:“古老,婉灵一诺千金,决不中途离开,你快些去吧。”
古法尘闻得夫人有救,飞身出了房间,收拾邋遢的一身。
秋夙莫名开口:“婉灵……你答应的那么快,到底用什么来救她的性命?”
你说的信誓旦旦,可别到时,搞砸了啊?
“要救夫人很简单。”她轻轻一笑道:“困难的是救了之后应该如何安身。”
“哦,什么办法?”
“这嘛?”凤婉灵轻微一笑道:“战神当然有神迹啊。”
秋夙心念:果然又是自己出力。问:“对于破妖刀府,你认为怎么样?”
“那个地方不干净。”她愁上眉头道:“也不知冰语去了哪方?”
秋夙看出人绪乱意糟糕,道:“首先必须确定玉玺并且找到;”
“其次为破妖刀府的安息花。”凤婉灵不遑多让开口。
“最后必要时须与破妖刀府正面一决。”
“正面一决的背后为杀伐。”凤婉灵苦涩道:“我们虽有人力,但整体实力却只有你来坐镇。”
“况且,破妖刀大会需要你来出战夺安息花,你为重中之重切记我的交代,别胡来明白吗?”
秋夙摸摸鼻子一笑,道:“你这是有多不放心我啊?”
你有多大的实力,我就有多大的不安心。凤婉灵望着他开口:“战神任重道远不可妄自菲薄,轻忽自己身上的责任啊?”
“哦?”秋夙凉风轻哈,哈着气儿进她耳里,倜傥道:“你要表达的,好像并非这个意思啊?”
“我要表达的正是此意,只不过被你以曲解了多层含意。”凤婉灵瞥了眼他的怪味之笑,道:“古老所知破妖刀府的事更多,或许是助力,秋夙,古夫人应该如何救?”
秋夙适可而止,看眼古夫人,皱眉思索道:“必须打通全身筋脉,将心脉心口的气息全数的引导。此法风险较大,必须有人协助,更必须有人护法,三天三夜不得有人打扰。”
凤婉灵微叹了口气,问:“风险比例是多少?”
“七三吧?”
“这么高?”她微渡了数步再问:“是否有其他变数?”
秋夙利索回答:“不包括变数,倘若有变数,不仅我会受伤,古夫人也会当场被紫元冲破经脉,破体而亡而且永无回生之机。”
“你知我的武学,凌厉霸道又并非救命的。”秋夙耸耸肩,无所谓道:“何况,古夫人昏睡有数年了,能否承受事实,成为活死人也不知。”
凤婉灵幽幽开口:“我所修的碧血丹心,可加乘护持心脉,只不过……”
“嗯?娄同葱郁可会?”秋夙连忙问:“倘若相帮或许能减少许多变故。”
她摇头,娄同为暗卫;葱郁自小为兄长侍女,怎可修习碧血丹心?
秋夙又是一笑道:“今晚你我再进凤诏之灵,你试着把碧血丹心传给我吧?”
“你确定我们进入凤诏之灵不会直接喂招?”凤婉灵淡淡的问了句:“何况你我连交谈都不知,需要怎么传送心法?”
秋夙一笑,对她道:“我这不是说试着么?”
凤婉灵满脸黑线,回头见到了收拾妥当的,古法尘一身青衫带儒袍,头发以檀木发簪别起,两眼血红又带有生机;最主要的是,有了希望就连走路也风生水起。
古法尘又要跪下。
凤婉灵对娄同示意。成功阻止了他的大礼。
“在下朝云城画廊路古法尘,见过姑娘,敢问姑娘芳名?”他又看了眼另外的人问:“不知二位兄台高姓,古法尘有礼,见过诸位少年英侠了。”
娄同把人拽住,不让人跪下。
他才尴尬的,带希望的双眼看着,凤婉灵静待下文,既害怕希望破碎,麻木的心止不住等待希望的重来。
“在下天霄城太伯主凤婉灵。”凤婉灵分明见到了他的错愕,从容不迫的介绍道:“此为穆天都玄将军,侍卫娄同。”
古法尘不知何时挣脱了娄同的钳制,来到凤婉灵面前,颤抖道:“你是天霄城来的?”
凤婉灵点头问:“古老识得我么?”
古法尘只道:“凤抬头,龙回首,一眼万年数春秋;龙求凰,伤君心,故断人肠不瞑目。”又对人解释道:“这是二哥留给我天霄城的歇语,他曾说危机为转机,运数与变数同存同消。竟然没想到,我还能遇见天霄城的太伯主。”
凤婉灵眸子微动,此言分明为芜成子以管窥豹之语,阴差阳错的,却给古老带来无数支撑。破妖刀府到底非去不可了啊。
她不动声色与秋夙对视。秋夙多层肃杀之氛。
凤婉灵后知后觉问:“秋夙怎样了?”
“自从古老恢复生机以来,外面就多了许多尾巴。”秋夙闷声沉道:“那些人一刻间之内陆陆续续从外面前来。”
古法尘闻声道:“他们果然不肯放过我啊。”说着如一瞬间老了十岁,模样里依稀有可怜,更多的为,守护一人一世情的伤痕,几经风雨也磨灭不了心伤。
“这样吧,外面的人交给娄同去应对。”凤婉灵看向娄同收到命令消失后,才说正题道:“古老您需要做的为,救回古夫人之后,去何处安身?”
古法尘不确定,又颤抖道:“太伯主真有办法救夫人?”
“婉灵不作无把握之事,前提有些许困难。”她将秋夙原话相告,道:“古老愿意一试,今夜我与秋夙着手准备,若不愿意则……”
“我愿意。”古法尘大声道。
“古老可有备地给夫人疗伤?”凤婉灵开口:“我还有同行者,也为参加破妖刀大会之人,他们暴露于破妖刀的视线下不安全。”
“朝云城东有一座红粉栈,为夫人之友顾着,红娘为我在朝云城的知交,可去那里投宿。”古法尘闻言开口:“不如请太伯主带的人来此地会合,今夜我们同去红粉栈吧?”
“红粉栈?”凤婉灵按下身外诸事的担忧道:“既如此,那我先去集合人了。”
“嗯。”古法尘来到古夫人身边轻轻道:“夫人,我们去找红娘,你听到了么,我们遇上太伯主有救了。”
凤婉灵、秋夙再对视。后者出一拳,连扫外边对战。娄同一脸郁闷回来,沉默不语。
秋夙摸摸鼻,侍卫是婉灵的,火气有点大。
“娄同发出信号弹让所有人来此地集合。”凤婉灵略走了数步开口:“紧急信号示意,任何人不得落下。”
“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