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斗场起飞花,双女决英雌。芜药身如飞雁来回叠,一式三变无定数;叶雨欣手起剑招宛如飞花,落英缤纷带杀氛,相斗起,战意浓;萧杀回转,招招式式惊人。
半盏茶过去,两人相斗数百招,去了灵元的修为,只剩下随机应变的本能。
芜药手起繁杂又凌厉的招式,没灵元支撑,更多了层萧条与清晰,一招轰向叶雨欣;后者不遑多让,与之相斗起。
在场观众无不起蚴蛾子,望着破妖刀府,多了层忌惮。
凤婉灵见两女没有取命式,只为酣战斗,需要一会时间分胜负,不再关心闭了双眸。
娄同陪在人身边,高台望下去,眉头微皱,格斗场的裂缝很熟悉,仔细回想才发觉,城外的裂缝为格斗场的延续。
他的眼里带了焦急。再与记忆中的对比,越发感觉格斗场不简单。
他放开神识,格斗场外多出数倍不止的破妖刀府的便衣卫。便衣卫坐的坐,站的站手底下,或多或少擒拿了一些囚犯。
娄同又望对面的秋夙懒洋洋的,既不担心,又不动如山。太伯主没灵元,分明不知外头诸事。他在人耳边轻轻的开口相告所知的。
凤婉灵眉目微蹙,看娄同认真的神色,点头后打量松雨贡依然热衷于赛事,更加冷眼旁观吩咐道:“去外头转一圈回来。”
娄同转身离开,没过一会回来,“太伯主外头都一样。”
“只有破妖刀府的便衣卫么?”
“是。”
“密切注意去向,不可打草惊蛇。”
“是。”
凤婉灵双眼微动,再度道:“提高警惕暗中戒备,外松内警随和则可。”
娄同看了眼,眼中人多了丝苍白及内敛,比之从前的运筹,更加温婉且灵动;太伯主好似没了灵元以来,更懂得为人着想了。
凤婉灵没听到回应,眉目如画望过去。
娄同脸上微红,看着人走的神立刻回来,抱拳退下:“是。”
格斗场传来阵阵喝彩声。许多人正拍手叫好,更有口哨的声音彼此起伏。凤婉灵望下去,芜药左手拿不稳剑,被叶雨欣刺伤,鲜血直流的易手再度进攻后者。叶雨欣略退了数步,又如飞花散去,飘啊飘的与她斗一起。凌厉的气势,精彩的比斗。
秋夙时刻关心某人动向,“婉灵发生何事了?”
“格斗场外的破妖刀府动作频频。”
“外面?”秋夙颇讶异,运了道灵元去,厚实的眉头略动,歪歪斜斜的身影终于坐正。破妖刀府要干什么?“他们怎么把死囚带来格斗场?”
“看来破妖刀府是明白安息花会在格斗场现世。”凤婉灵未及语。
秋夙沉声道:“但见其作为,恐怕会出变故。那些囚犯为真实的。”
凤婉灵明白他的意思,想不明白松雨贡为何要这么做。
决胜场的大会,自从开始就疑点重重。松雨贡看似毫无作为,实则早已不知何时,安排了下去,瞒过了所有参加安息花种争夺的人。
秋夙没有得到回应,沉闷的开口:“婉灵?”
“我在想着松雨贡到底是从什么时候,把那些安排下去的。”凤婉灵坐镇主持位,并未轻易动摇神色道:“我们在林舍九轩未必有时间安排。难道他早知安息花种的特性?”
秋夙煞有其事的道:“或许请我们去破妖刀府也为计算的一环。”
“你的灵元可有问题?”凤婉灵胆寒的问:“他的态度太过超然定有猫腻,莫非你们还受制于动破妖刀之中,休息了十天还有后遗症?”
只有如此才能说得通,松雨贡阳奉阴违的一套套动作。
秋夙立刻运元,紫元满溢于周身,并无异样道:“无碍。”
他观人还在上头苦思与担忧,提议道:“不如你当面问他吧,老狐狸当着面可不会胡来。”
“呵。随机应变吧。”她轻笑道:“箭在弦上不得不发。自从我们来此地,或许就已经进入了他的算计。问与不问都一样起不了多大的作用。”
“嗯?你这样我心疼。”
凤婉灵望了眼过去,很快别开头,没有再与他相对,只道:“你既知他是老狐狸,则应该明白狐狸的特性为狡猾。我们抽丝剥茧或许是对的。他给的答案……”
秋夙挑挑眉,明白某人从来就不相信破妖刀府,重要关头的确不会去多问。
“囚犯的用途通常为等死。”他给出一个既定的方向。
她轻轻接道:“裂缝底下或许为囚犯的去处。”
秋夙再度讶异,“你知道?”
她摇头微笑道:“要猜测不难呆会若有变顾,秋夙身后红粉栈的人必须顾着。”
“你…你的安危……”
“娄同在此地不必担心我会受伤。多年来行走江湖自保还是没问题。”
秋夙不再多话,神识去了凤诏之灵,化纳紫元,灵脉的灵元全部归笼于一个阵法,道:“此阵给你防身,遇上变故等我别乱走动,我会第一时间前来。”
凤婉灵的神识浸入了丝凤诏之灵,一笑招来娄同,把一团紫芒递给了后者退下,她才道:“我不担心,对了你有时间则把凤诏之灵的紫元收集于一身吧。”
“怎样了?”
“有备无患总是好的。”
秋夙一笑,也不顾是眯是睡,神识在凤诏之灵,手起灵脉点滴炼化,运往自己的身上藏着不语。凤婉灵交谈完毕,留心于松雨贡依然在看比赛,眼光时不时望着裂缝。
台下的对战,芜药勉力起招,招式接近了散涣的边沿,假如有外人,只需要轻轻一脚下去就会倒地;叶雨欣的状态与她相同,身而为妖更多了层妖特有的专长,韧性也更强。
两相对招,远不如开始的星光璀璨。
芜药以透支昏迷而输。叶雨欣看了看裂缝,眉头略动,不与置喙,扶着芜药离开格斗场。
下一场对战凤谨为对四病。
凤谨为是破妖刀府的少府主,他一上场并非找四病拼命,灵元修为更多的是砸向裂缝。
四病避了数回,见到他的模样,一探裂缝却遇迎头重击,口吐朱红倒地不起。
凤婉灵动容,仔细回忆从前的对战没有发现端倪,凤谨为的举动着实有异,再度关心对争,旁边传来松雨贡语重心长的话。
“谨为这孩子缺心眼,更是个孝顺的。”松雨贡举起茶杯,对凤婉灵道:“太伯主是不知,他刚来这会对事对人抱有的什么态度?”
“哦?”凤婉灵略笑举杯轻啜茶道:“府主这会是不担心婉灵多问什么了?”
松雨贡笑得舒心,一直在这儿呢又怎么会不知,人坐在旁边关心的是什么,打断不让人继续关心,“太伯主此言差矣,只要不多问他的私事,我很乐意与您多交谈谨为这个孩子。”
“哈却之不恭了。”凤婉灵笑不入眼开口:“看来你们师徒所藏的关系比我所想的还多啊。”
松雨贡皮笑肉不笑回答:“太伯主难得相逢,我们放下立场或许能成为朋友,又何必咄咄逼人呢,破妖刀府其实很中意与天霄太伯主合作。”
“嗯?府主此语是认为我们现在并非合作关系了?”凤婉灵眸子微眯,言语偏冷道:“破妖刀府的立世准则,可真让婉灵大开眼界啊。”
松雨贡尴尬一闪而逝,却没轻易的退下:“老夫并非此意,为长远考虑,老夫对天霄城绝对忠心耿耿。”他抱拳往西揖礼,而后才道:“我王福泽天下,林花岛路途遥远,又是漂洋过海。太伯主想必也知我的诚意,老夫可以上贡如此多的银两则可表忠诚……”
“府主有话直言。”凤婉灵如果没有得到松雨灵穴的灵脉,那么对他的话有待考虑,眸光微敛一动道:“或者府主是想与我详谈,这些年对穆天都的亏欠?”
凤婉灵转头,神情温婉目光温柔,专注如一不动如山盯着他。
松雨贡正视着人,转的念去了十八弯,一时似在考虑。
秋夙隔着格斗场望过去,眼神微动。
方顾计一清二楚两人的交谈,脸上起了丝笑意,对破妖刀府倒更多层认知。松雨灵穴的灵脉毁了最后的七分之四,难道破妖刀府还有灵脉来支配林花岛的运转?
他的问题,秋夙、凤婉灵都认知到了。
松雨贡不提对天霄大陆的忠诚,三人都不会猜测,破妖刀府还有灵穴的事儿;他这一提,三人才发现,好似松雨灵穴坍塌,松雨贡只在当时出现肉疼,事后不追究。
是明白灵穴迟早会倒,或者松雨贡从来不在意松雨灵穴?
当时三人不枉然,倒回来想对林花岛的统治者,更多了层深究。
“呵呵,太伯主折煞老夫了,老夫还是那句话对天霄大陆的忠心,日月可鉴。”松雨贡再三衡量最终一语定音。
凤婉灵眸子微眯,老家伙越发狡猾。这会子摆明了宁愿与自己谈忠心,也不让自己多关心底下的对战啊。只道:“府主即有此心,待我回归穆天都自当会禀明我主,林花岛的忠心以及困难。”
松雨贡背后起了层冷汗,向人揖礼道:“有太伯主此语,老夫死而无憾了,来日有幸前往穆天都,必会与太伯主煮茶详谈。”
“哈府主果然快人快语。”凤婉灵应下道:“到时婉灵必会备厚酒相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