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婉灵往后看了眼,秋夙的神识再度回归凤诏。眉头微动,细听格斗场中,笑如苓、方顾计会说出什么来。
笑如苓被逼命时刻,死马当活马医,一股脑的曝豆子,说着百妖路与魔族世代有往来;双方高层有接触;底下斗的惨却有交情。一再强调方顾计杀了她百妖路王不会放过他。
她也算是绝了,为了保命,无论有的没的,攀交情、搞关系、套近乎只为一条生路。
方顾计对她的话四平八稳,动了的杀心,渐渐按下直到眉开眼笑,折扇一收,挑衅的看了眼高台的凤婉灵,嘴角微扬扬,转身离开格斗场。
笑如苓风中瘫痪,浑身抖动,连去贵宾席上的力气都没有。
破妖刀大会斗到此,已经没有江湖客的事。江湖人不愿就此离开,反而越聚越多。
叶雨欣对战玉膑,后者怒意沉沉,坐在轮椅上,也没有比试的心,一上场连番狠戾下杀手。叶雨欣被打的落花流水、屁滚尿流,无处可逃之余,杀机再度逼身连滚带爬,爬出了玉膑的包围圈,去到了阵法的边沿。
玉膑对她狰狞一笑,手出魔元,一击致命。她的剑护主,亲自护持周身,堪堪挡住了攻击,不断往后退去。玉膑哪里会给机会她逃?
恶魔的慈悲忽然而来。
叶雨欣只来得及化开屏障,无法动弹一步。没有人能在魔人的杀心下逃走,她下了台则注定是以死来结束残生。
“雨欣。”笑如苓刚刚从方顾计的杀机下逃脱,至此又是不管自身的安危,起身直奔台下。
“小姐?”牵一发系全身,继罗照之后笑如苓的侍卫,齐齐来到格斗场,一护小姐、二为收尸。
高台上的凤婉灵不动声色看着,对方顾计六人凶残的手段有解,静待笑如苓主仆悲伤情绪过去,再度举行接下来的比赛。
奈何,笑如苓两个侍卫死在了,方顾计的手底下,有股气冲天,妩媚又高上的大姐大,脾气蹭蹭往上掌,忍下火烧火燎之痛,在玉膑的轮椅上轰了拳下去。
轰
这一掌下去,所有人都知没有善了的可能。
玉膑身受其掌,人没事轮椅粉碎。他一拐人哪里有自动走路的余地,登时倒地不起。笑如苓的手下飞扬惯了,有小姐出手,场面无法控制,慕石章、狂天途、归云连续三掌下去,玉膑即使有九条命,也不够支付。
方顾计人在角落,扇先行,带着玉膑往身边来。冲突瞬息万变。
松雨贡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。真个是被猪一样的队友一路托到死。
凤婉灵嘴角微扬,望着底下兴起一抹意思的笑。没有动身的意味。
秋夙再度闷闷的道:“婉灵你做看的啊,别头脑发热就往下冲。”
凤婉灵回头,这家伙难得冷静啊,撇起嘴来笑道:“我为太伯主需要你来提醒嘛?”
“啧,我是拉着你的。她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。”
“可以看出手下是她的软肋。”
“问题是对上的为方顾计。”秋夙分心传来话道:“脑子与胆子绝对成反比。”
“哈。”凤婉灵不于他谈论失去理智的人,到底会有多大的愤怒,对笑如苓投去一抹深思以及赞扬,自己活的远不如她快意。或许成为太伯主以来,就不存在快意恩仇。
松雨贡哪会给两方相对?自从笑如苓变故以来,就飞身下台出手阻止:“方公子手下留情,有话好好说,切不可动王女。还请给老夫面子,再动手老夫宁愿与安息花种同葬。”
他这话非同小可;要表达的意思明显万分,你敢胡乱开杀,破妖刀大会就此作罢。
方顾计望着他好笑,就真个笑了出声:“哈哈哈哈。”声震九天云开雾也散,旁人打颤连走带逃离。不愿在周围呆下去,害怕被笑音碎脑。
松雨贡对凤谨为望了眼,后者手一挥,底下的人带上,笑如苓四人离开格斗场。笑如苓这才转醒过来,自己以及手下干了什么,对狂天途数人照眼,她必须留下于破妖刀府共进退。狂天途拉笼着脑袋,带上叶雨欣的尸体,于慕石章、归云相对后退一边等待。
松雨贡未免气苦道:“有请王女回去吧,老夫为主持务必周全你等性命,你留下是要再度大打出手么?”
笑如苓闻言望了眼台上另一主持,心有不甘道:“有劳府主为小女奔波,我留下关心。”
方顾计所兴开口:“给你两个选择,一为相告安息花的下落;二为去死为伤我的人陪罪。”
松雨贡一噎,脸如肿的鸭子毛发倒竖。
笑如苓转头望向高台,凤婉灵宛如没事人,与秋夙坐着台上八风不动。她只好微扬声:“太伯主为主持,争纷当头还有闲情逸致坐守高位,难道府主请你来就是当摆设……”
啪
秋夙隔空挥下一巴掌。
凤婉灵不禁瞥过去。
秋夙睁眼,若无其事固着人纤细的腰身,话语能冻死人开口:“多久没刷牙了口气那么臭?”而后转头问身边的人:“婉灵,不如我带你去……”
“秋夙。”凤婉灵明白那人的孤高与傲气,这会子的乱,能甩会溜的,不兴风作浪很给面子了,拉拉人起身道:“得闲我请你去天香楼畅饮,眼下正事要紧。”
秋夙叹了声,不起身,扣茶盖望向方顾计,后者与他相对,高台一片人仰马翻,修为低下的纷纷滚下去了;娄同差点不稳,秋夙茶盖飞过去保了他一席之地。
方顾计不满上头还三人纹丝不动,折扇旋转霍霍生风,风卷残云压向了他。
秋夙紫龙外涌,从上而下往他那里去。
两相对相互争执不下。
秋夙顾及更多,不动如山道:“给你两个选择,一是按规矩来二是你我提前斗。”
凤婉灵低下头,谁也未看,依在人身边,嘴角微扬,方顾计对府主的发难,无论怎么演变,都会成为这个局面。只不过这个家伙更直接,要说的通通省下去重点了。
方顾计几次三番面对,秋夙所说的决战,越发不得劲,更带着气愤道:“玄将军难道不想提前得安息花种了?”
“想啊。”秋夙转过了头,望着底下道:“府主不告诉你了嘛再逼与安息花种陪葬。你是想与我动手才会退让么?”
“哦?看来你是对安息花种势在必得啊。”方顾计眼一动又让一步道:“既如此,我很期待你能到最后一场与我对上,否则,你只有看着我夺安息花种的份了。”
秋夙一眼望过去,就想起身去教训。
凤婉灵眉目微扬道:“阁下之意是否在说,你输了要抢的还是要抢呢?”
一语出,全场静默。方顾计眉头微动,这两个到底是什么怪胎?“太伯主此语何意啊?”
“比赛继续。”凤婉灵不容反驳的话开口:“今日我还在格斗场坐镇,方公子不想破坏规矩”
“就安分点别惹事生非。”秋夙面对方顾计的魔元,丁点害怕都没有,手一挥紫元凝结往下落,扫开魔元的压制道:“老狐狸的狡猾你又不是不知何必急于一时啊。”
在此地就算他说的话,你会信或者敢信,这时候发难除开威风,还剩下什么?大抵魔人有进无退,方顾计的手段从开始就强硬,智虽存但以目的为要。才会一再压迫松雨贡。
凤婉灵眼明心清的,与秋夙顾虑重重,从开始就多番顾及,打的主意也并非从松雨贡身上得知安息花种的消息,因此更多了层周全。
方顾计直觉他们知道什么,更多的为思量过后的冷静,借坡下驴道:“既然太伯主如此说了,那我就要看看老东西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啊。太伯主轻易与破妖刀府走在同一阵线,就不知能否得到好处啊?”
“不劳费心我有数。”凤婉灵双眼望下去,连带阵阵琉璃道:“方公子应知自立根深为立世之本,太过依赖府主,府主再次把你我带偏了找谁去?”
最后数个词,并未望着他喃喃吐出。
松雨贡立刻道:“太伯主说笑了,破妖刀大会只为安息花种而举办,既然大家无事,那么快快归入赛事吧。”他回去了高台,手下再起一张新桌子坐下道:“下一场是谁上场?”
凤谨为来到高台。另一个为归云。两人斗的有来有往。归云靠的为防守,面对凤谨为这个越打越凶的对手,并未使用脱自决开启龟甲护体,大开大合的对战,打的有声有色。
安息须归,一波三折九幽开眼。格斗场的大会,裂缝底下有一双眼,分明的一清二楚,自从有了秋夙、方顾计的紫元、魔元以来,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。
凤婉灵眉间琉璃色难掩。
秋夙略带着人灵识浸入凤诏问:“婉灵担心什么?”
“你有感觉异样么?”凤婉灵压下了他对自己的维护、无所不用其及;自己从始至终为太伯主。
太伯主的威望也许在他的身边不值一提,但在除他之外的人眼里,依然为无法撼动的。
即如此,他的强悍以及维护,太伯主都不会拒绝。
“什么异样?”秋夙不由挑眉道:“裂缝底下么?”
“嗯。”凤婉灵淡淡的道:“底下有东西正在突破束缚啊。”
“哈,也许是安息花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