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婉灵半梦半醒间,有感人从窗户进来,想要睁眼,眼皮沉重带着似中咒。心冷不止一星半点;只好任人带走,窗外轻风吹拂,彻底昏睡过去。待得醒来功体被锁,身在山洞。
洞中央篝火旁边,坐着一个僧者着黑衣、黑袍,苍白的头发也被黑帽覆盖,发丝轻扬之间,凄清与苍茫并存;魔与道同在。
这个人是谁,为何会带走自己?最恐怖的是怎么可能从秋夙的身边,把自己带走?
凤婉灵透心凉,冷静之后脑海里印出魔僧!
只他才有实力,窥秋夙的空档,把自己带走而不被发现,再细细去回忆,感受他的气息从天霄城时,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。莫非天霄城中,从穆天都回去太伯府,那天带着安息花种时,就是魔僧?为何那时不动作,非要等到自己与方顾计对战后才来擒拿?
魔僧坐于篝火边,即使入了魔,依然贡着佛;世间苦渡者,总有慈悲心。眼光微动望了眼凤婉灵那儿,又回头半身笼罩在黑色的魔袍下,没有出声、开口,似乎静待着希望、又似在为曾经的残缺而停留万年。
凤婉灵全部的力气都在沟通、化开凤诏上去了。
雪坠酒楼才发现凤婉灵失踪。还是侍女发现的。秋夙休息好之后,也知杨六奇就嘴上缺德,比之自己对某人的为所欲为;他为婉灵的真朋友,传送紫元替他化去满身的伤;就听到侍女的叫唤声,倒回去浑身的内息都不稳。
“太伯主?”娄同从后边进来没了人立刻转身。
“太伯主去了哪?”贺子龙也从外头进来。
“我不知道啊,我刚刚想唤小姐起身的,进来就没有了小姐的影子。”葱郁急的大哭,更加来回去动道:“玄将军,小姐会不会有事?”
杨六奇从外头跳出来,一副大梦谁先觉的样,见到人没了,满身灵元暴发,再运术法察看谁来过,时序倒回了半刻前,秋夙前脚刚离开,一个黑色的影子就把人带走了。
他咬着牙道:“魔僧。”
秋夙沉声问:“你能肯定是他嘛?”
他点头道:“回逆术中所现的为一个带黑帽子的人,玄将军南方除杀人如麻的魔僧外,还没有哪个江湖人与我们有过节以及有这样的本事。”
秋夙双拳不觉溢出鲜血,很快做出了应对道:“小火龙葱郁娄同回柳城,完成婉灵没有完成的交代,我与阿奇去救人。”
“玄将军。”娄同开口:“让我与您们同去。”
秋夙狭长的双眼微眯道:“不用,你与葱郁才可让神校军完全的信服,我与阿奇同去,以最快的速度相救婉灵与你们会合。途中出了变故,你们必须第一时间与我汇报。”
娄同还想说什么。
葱郁把他按住道:“玄将军必要救回小姐来啊。”
“我知。”秋夙离开前,望向贺子龙道:“柳城的安危就交给你了。”
贺子龙冷淡的脸上,带了焦急,不愿那抹如梦似幻的影有失,断肠的江湖,总有纠纷来破坏短暂又脆弱的性命,道:“玄将军放心去吧别担心柳城诸事,我与娄同葱郁会完成。”
“好。”秋夙说完对运转回逆术的杨六奇道:“走吧,你能找到婉灵的行踪么?”
“哈,需要玄将军相助啊。”杨六奇说完跃出窗户,尾随魔僧的脚步来两广郡的不灭熔岩火坑周围,由于热气沸腾,失去了行踪。
凤婉灵在山洞中,恢复了口气,起身往魔僧那走去道:“天霄城穆天都太伯主,见过前辈,不知前辈如何称呼,掳我前来此地所为何事?”
“魔僧为我名。”
凤婉为眉头跳了跳道:“婉灵还是叫你前辈吧。”步莲大师还有生机呢,魔僧的行为还真难测道:“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嘛?”
“方顾计说你需要我的灵识。”
凤婉灵想喊娘,细看过去,魔僧依然为僧者,行如风、坐如钟、站如松;只不过少了的记忆,让他一直停留在一个点上,一眼万年也不为过。
魔族的丧心病狂,使人没了坚持、没了立场,所剩者为一般人不曾有过的残缺与空白。
她只好道:“前辈可曾听过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的故事呢?”
“你有什么就说吧,方顾计只告诉我你不能留着。”他的眼动了动,望着妙如飞花的人说:“你为太伯主则为众生中的一员,我倒是好奇你拿什么去触怒的他这个测不到底线的人,使他要我不远千里来除你的。”
“哈,前辈的话说的有点言过其实了吧?”凤婉灵提着心、吊着胆,对他说:“你不是在天霄城暗中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嘛?”
魔僧发出一道强大的气劲,气劲有佛门的刚正之风,也有魔道的魑魅之气,鬼与怪并存、道与佛同在,双气并流,直接扫向凤婉灵的面前。
凤婉灵双眸微睁,这击打中必死无疑,可没有力气避让。
命危之际,玄龙剑护着她身前。
“玄龙剑?”她唤了声庆幸秋夙当时留了手,没了灵元的双手握剑。
玄龙剑有感她的灵元被锁住。来到山洞并不想出来的,实乃离熔岩越发的近,凤婉灵锁元无法感受它的异样。
没想这一出,竟然还能遇上攻击。玄龙剑就如主人高傲又粗狂,平时认真与严谨并存,每每无法无天的掉链子,使两主人无可奈何。
这会被打了,玄龙剑自动往魔僧冲。
凤婉灵握着玄龙剑还没走四步,被这丫的给甩了。眉头皱成了团,从地上起身,望着脱线的玄龙剑无灵元支撑,与魔僧相对。
“嗯?”魔僧没想她有一柄强大的剑护身,一击不中被剑缠住了,一剑一人顿时拼得风声水起,山头的石头四散。
凤婉灵望着这个情形,大感剑与那人相同,同样不靠谱。
魔僧大声道:“快收了你的剑,它与熔岩相近会激起火山爆发。”
凤婉灵辛酸苦辣咸轮翻上阵;喜怒哀乐惧全部上演。望着玄龙剑护主,想起了那人也是奋不顾身的,为自己往前冲;听着魔僧的话念着,他带自己来此地难道想压制熔岩?
魔僧不是魔族的人嘛?秋夙、榆木白的话又从回忆中出现,熔岩有宝物现世,需要圣晶打造的容器来盛。难道那些为假象,魔僧取圣晶是为压制火山暴发?
凤婉灵的念想转了数转。
玄龙剑飘逸如仙姿,没有紫元在身;能从凤诏出来,它对上魔僧也闹腾的欢;魔僧都要避开秋夙。他的佩剑依然要避开。无法对其锋芒。
“凤婉灵听到了嘛,快快让破剑住手。”魔僧传来嘶哑的声音道:“你再让它闹腾破坏了此地,底下压制的东西会出来。”
凤婉灵站都站不稳,只好道:“前辈,它并非我的配剑,我无法命令它啊。”
“该死的。”魔僧涌出层层魔元,与玄龙剑硬扛。
凤婉灵打量这只为山洞,洞外好似被熔岩包裹,玄龙剑不受控制要除魔僧,她起身快速来到魔僧的面前,任玄龙剑刺下。
“你疯了?”魔僧本性慈见她就这样冲来,想也不想把人拉开,他的下意识的动作,倒令凤婉灵双眸微讶。
“前辈,此剑为秋夙所赠护命之剑。”她只好解释说:“想必您刚刚的杀招,让它认为你要害我吧;它来此地及为张狂,您若信则解开灵元让我控制它。”
魔僧看了眼,她的眼中带着迷离,更多的为风雪。有时风雪能散一片天;有时迷离的只愿让人沉迷;为何她会有如此魅力?
“你为方顾计要除的人,我不会动手解开禁固。”魔僧救人为本能,救完之后也感纳闷说:“下次你再敢往前闯,我不会再救你的性命。”
玄龙剑打了个弯弯又溜回来。
凤婉灵不得劲,又用手去抓。魔僧站立不住,全身的修为运在底下,一味的稳住脚下的阵法别出现波动。
场面诡谲万分。
魔僧要杀凤婉灵,被玄龙剑搅的只有以身维持阵法。
凤婉灵要躲开追杀,遇玄龙剑闹腾只好以身抵剑安稳。
玄龙剑千万年来的羁绊,只想与熔岩底下的东西相遇。
阵法下、熔岩中,传来阵阵恶气与诸煞,通通服于魔僧之脚底。
玄龙剑闹腾的厉害,凤婉灵没了灵元,在它要诛杀魔僧之时,挺身往前一挡。玄龙剑见到她在前头,放缓了速度,似在确认她是故意或者有意;最后不留余地往前冲。
凤婉灵不退。
魔僧的披风扫来,把瘦骨如柴的人带开,双眼露出痕厉,又一次违背了心意,怒道:“我说让开。”
嘭,玄龙剑刺在了山洞中,深不可测。
凤婉灵无语的望着魔僧,半响开口:“前辈您是想我生亦或死,你难道连自己都忘记了?”
魔僧杀天杀地,自己遇上困难又出手相救,步莲大师的灵识,是否正在回归的途中;才会控制他的心神?这个猜测很大胆,却是唯一解释的清的。
自己与魔僧没交情;与步莲大师却有过命的情谊。
熔岩山洞,婉灵魔僧相识。一者失落心识;一者灵元禁固。凤婉灵只好道:“前辈,要控制玄龙剑的暴走,只有让我的灵元恢复。”
魔僧理都不理她没有危险,又把人气恼的丢旁边。“好生呆着,方顾计说过你必须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