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婉灵头皮发麻,脚下的蝎子成堆,刚运元。紫元燃烧地皮,从刚刚进入山洞,沿着妖窟全部燃烧。
她看着那人的眉眼,正在认真的与罗蝎相对,风华绝代的一笑,过了这些时间,即使自己有修为。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的负担,更没有想过在对战的时候把自己放下。呵,时光静默,宁同守双宿双飞。
秋夙单拳如虹,紫元如阳,紫阳烈日照耀山洞无所不冲斥紫龙族特有的威压。
罗蝎接拳钳子断了;化出妖体再接掌,一身的壳化了;剩下一钳一尾一副身子;终于学乖了,满妖窟逃命要紧,哪里敢接招?
秋夙带着人留下娄同、葱郁的屏障,从后追赶罗蝎。凤婉灵手出玄龙剑递给人。
罗蝎的速度非常快,占有地利追不上。
秋夙接过剑,剑起紫元尾随于罗蝎的后头,见他要转弯,轰一剑退一步,出了五剑。
罗蝎倒回了食人窟,终于知道是这把剑去了女蝎的性命,无限后悔女蝎惹天惹地惹煞星,这么个大神还敢得罪,气老祖宗没开眼,眼睛里对玄龙剑的贪婪没收回。
凤婉灵感叹果然又是个,见到神器就眼直的走不动的啊。
秋夙乐了,玄龙剑怒的不听使唤,要去削了罗蝎这条爬虫,竟然敢玷污自己,哼。
罗蝎害怕了,不断往后退,退到了食人窟的边沿,差了点儿要掉下去,拼命道:“别杀我,底下烙有我的灵识,我下去会被百妖路认为贪婪无厌,死的比寻常的百妖人类更快。”
秋夙就不是个说话的料。凤婉灵只好问:“你的意思那些人类还有救了?”
罗蝎害怕的跪下,口不择言说:“有。”反应自己没有救人的本事,又摇头:“我没有,可是百妖路的人必定有救他们的力量,他们是从百妖路出来的,定能救其性命。”
凤婉灵摇着扇子,望着他带有凌厉道:“也许你说的是对的,可我不会轻信。你死为自作孽不可活,到了阎王那好生想想一爬虫的你是需要,怎样去还残食有情众生的罪的吧。”
罗蝎拿出最后的杀手茧:“我可以归还被禁固的百姓灵识,还求你放过我的性命,以后不会再犯了,别杀我。”
凤婉灵望了眼秋夙,后者手一扬,罗蝎回到中央。
娄同收到太伯主的提示之后,手起白云刀去了他一只钳。他惨嚎了声。
凤婉灵的话音,温柔如暗夜下的杀神道:“我是你就不会轻易的把希望冀在敌人身上,而会痛快的求死。交出吧,你应该明白秋夙有实力在你死后,取百姓的灵识。”
罗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乖乖的交出了,藏着的还没有消化的灵识。
秋夙放开了玄龙剑。
玄龙剑高傲的,在罗蝎的头上转了个璀璨的紫元。
罗蝎没了生机,死在玄龙剑下,与女蝎的结局相同。不同的是他死前充满了恐怖,女蝎带着可以让玄龙剑接受自己的希望。
凤婉灵望着空中,点点飘浮的脆弱的灵识,手起青丝扇,一舞金夕风。祝愿与祈祷的力量越发的多,汇聚在有情众生的灵识中,半个时辰之后,灵识回到血池,有了精气神的滋养,可以正常的交流。
秋夙带着人往身边来,细心的为人擦干额头溢出的汗水。
凤婉灵任他扶着,待到血池诸百姓回过了神,才开口:“诸位,我是天霄大陆太伯主,并非百妖路的人,还请你们相告百妖路当真是自成的一片境界么?”
百姓甲充满仇视:“我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百姓乙双目无光:“好的歹的你们都做了,还要来管我们的死活做什么?”
百姓丙哀莫大于心死:“你们会得报应的,妖怪不得好死。”
“不得好死,不得好死,不得好死。”
凤婉灵眸子孤苦无依,从这些灵识的反应来看,他们根本就不知什么天霄大陆,只知百妖路,更知道求生的本能,百妖路的人类,到底生存了几代?
为什么于天霄大陆集三教九流、千秋万代的地,还会自生一境来饕餮众生?
秋夙化了层紫元,只顾着身边,灵识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人。
凤婉灵回过神,轻轻对那人一笑,再运金西风舞,使百姓得已平息怨氛。
有情众生化去心底的怨,终于有感他们不是坏人,更像在解脱自己,不再怨恨滔天。
清怨灵明过往,一戮恩仇。凤婉灵收了折扇,请一道灵识回来与自己平视,再问:“你们可知百妖路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地方?”
百姓甲摇头,满是不解与苦累的解脱道:“您到底是谁,为什么要救我们?”
“我为天霄大陆的人。”凤婉灵对他道:“对于你们的悲惨遭遇我实在很抱歉。”
“我不曾听过这个地。”
百姓乙:“我也不曾听过。”
余下食人窟的百姓都说没有听过天霄大陆。
“没听过没关系。”凤婉灵淡淡的笑道:“我只需要了解百妖路的实情,以便将来救人做准备,你们可以相告百妖路的实情了嘛?”
百姓甲:“其实我们不想死于妖兽的肚里,可我们逃不出去啊。”
凤婉灵难得他们冷静,点头之后再问:“有何难关?”
百姓甲:“那里的太阳常年不落,我们直到出来才知什么为广阔。”
“你们是怎么从那里出现的?”凤婉灵眉头微皱道:“就算要离开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人同时消失而引不起注意吧?”
百姓乙在血池中抢先回答:“我们是跟随常年游走的文人墨客世家公子,经商走卒贬子拐子以不同的手段不同的地点,散去外面的。”
他们的住处都在百妖路,流动的人口,生了死了都没有固定在一地,天霄大陆何其广,每天有数百人从一个地方出现,又传送至另一个地方,谁知道?
何况,还有各种各样的手段来掩护?
别说不是散落一地,就算是点于点的规定距离,只要运用的得当,以羊毛出在羊身上的百妖路来运作,谁会在意流动的人口少了、多了?
除此之外,他们在天霄大陆无根又无本,拿什么来引起穆天都的注意?
凤婉灵就算是金凰冰主,难道会在一个地方,呆上一两个月,去注意走卒、人贬手里多了多少的熟悉人,少了几个陌生人?
凤婉灵站在一边长叹了声。
百姓何辜,遭此屠戮?
秋夙心疼人的模样,收回心疼,对血池的人问:“可知内中还有什么其他的特色?”
“我们在那里,从出身就是等待被妖兽吃了的命。”
“那个地方没有温暧,只是个比这里更大的血地。”
“我们毕生的愿望,就是去广阔的地方看一看。”
“……”
众人七嘴八舌下来,只为百妖路的生活,其他的又哪里知道对比?
秋夙看了眼某人,只好道:“那你们可知谁为你们的主事?又是谁狠心送你们来这里的?”
百姓甲:“是王以及王女啊,他们吸食我们的血肉,压炸劳力,有许多人都死于非命的。王只有在每年清空壮汉的时候出现,其他的时候都是王女在管理我们。”
“她叫什么?”凤婉灵低低的问:“王女是否有名字?”
“我们不敢讲。”
“讲了她的名会受更多的苦。”
“她是里面最高贵的人,我们说不得啊。”
凤婉灵环视一圈,放下这个问题道:“长什么模样呢?”
百姓甲回答:“长的很妩媚,一身的气息以魅来论最是形容贴切。还是个大姐大,手底下有五个跟帮,帮她干尽杀人放火的勾搭,人却不敢轻易的得罪她们。”
凤婉灵向后退。
秋夙拦腰一带,瘦骨嶙峋的人回到了身边。
“是笑如苓?”凤婉灵是问秋夙的。
秋夙没回答。
血池里的百姓纷纷要捂耳,仿佛这个名已经是魔咒,咒着自己至死都不得安宁。他们痛恨着笑如苓,又不得不为了生存,去肯定她的地位与尊荣,每日活在无边的恐惧中,害怕的得过且过,又无助的只为妖兽的食物,等待死的结局,竟是比生来的解脱。
造成他们恐惧的来源,正是笑如苓这个名。
凤婉灵什么都明白了,退的有丝疲惫,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,望着那群百姓的灵识,身先的人,眼里解脱不了的永远为那份视民如伤的苦。
“我可以为您们做什么?”凤婉灵淡淡的问:“将来总有一天我会去那里,不知您们对那”
“姑娘,若您能去那里定要连根拔除。”
“我们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,只希望后辈能够安稳。”
“为我们报仇,拔除妖王的统治。”
“姑娘,您若会去那里解救得了后辈出苦海,则为我们的大恩人呐,我家儿子才五岁,我告诉过他不会再回去了,您若提点桂花糕数串糖葫芦去看看他就好了。”
余下的人听了他的话,牵挂纷纷上脸。
凤婉灵化出一道玉简,承接微小的希望,以便将来的自己,能够有机会还愿道:“诸位切莫着急,您们要说的一一在内中说着吧,我将来去了若能找着人,必会带给他们愿望。”
血池诸人闻言,生命的最后一刻,不再焦虑与拥挤,一个个把要说的印在玉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