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雷亮彻底被他爹留在了凤婉灵的身边。他爹又与人说会话,杨府永远站在穆天都的立场上的,来到两广郡安心住,七星阁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,杨府有的会力挺,没的砸锅卖铁也会凑齐。
他再三表明,让人别客气,结交、投靠太伯府的意味很明显。
凤婉灵对他的立场,越是出奇越留心,聪明的不去挑开,打了个太极还给当事人自己去悟。
杨府能站在太伯主这边当然是好的,可凤婉灵却不会真个把他归为自有。
没有谁会放有过往恩仇纠缠,又立场不明、老练、还不好控制的人在身边。
杨广明似乎也知这事,绝口不提自己的立场,只为儿子安排出路。
数人在偏院闲聊了会,杨广明得知了,凤婉灵当真不再计较杨府之后,送出了个儿子,同时放下了桩心事,又去处理两广郡恶劣天气下,所有民生苦集的问题。
凤婉灵调休了七天。期间,秋夙什么事儿都管,独独头天夜里去过一趟仙茅客栈,接受应冰语的训告,被人臭骂了顿往不许打手下之后,就再也没去了。
她心知肚明所为何事,穆天都的势力已经在南方大张挞伐的要找圣晶,只要南方还有圣晶,太伯府的细探迟早会送发消息回来的。
今个辞别的杨府主得闲,应冰语数回传来要相聚,都被太伯主伤未好给托着,正好还早又有空,带上葱郁、娄同离开偏院,去了仙茅客栈。
应冰语被毒蝎蛰了,这会子也刚好,带着忆思轩在三楼等人到来,英气十足的问:“怎么样,这些天好些了吧?”
“哈。”凤婉灵乐道:“你还真当我是在养伤啊?”
这不被逼的么,谁让那家伙胡来的训人,我不将计就计的多藏数天,可要怎么交差?能搭顺风车时,还是别拒绝不是,这趟避了七天,可不是多了个杨雷亮在身边?
凤婉灵摇扇子,对人轻笑问:“你是怎么会被蝎子蛰的?”她只听了大概,并且让娄同来关心,其他的时间就与秋夙谈的不是那一块了,而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关心人为何而伤。
应冰语拉着人,越发的消瘦了道:“婉灵,你与玄将军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了。”
她来到两广郡,对于街头的百姓所传的,太伯府第十七代族长之事,越发了解,可是见到人越发的纵容秋夙胡来,只好提醒别被过往的事给翻覆。
凤婉灵微摇头,接过忆思轩抱了会,让人睡过去,交给了白奴波才道:“为何他会越来越阴冷,是从西部带来的根毒,还是从娘胎所带的?”
应冰语白了眼说话打弯的家伙道:“婉灵我说的话呢,你可有听到?”
“此事不必担心我们都有数。”
“你有数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?”说着用手指人头壳。
凤婉灵道:“他就那样还劳你来训话了真是。”
应冰语道:“我不训着他能翻过了天去。”
凤婉灵道:“此事暂按。”用手摸摸被她指过的头壳,多说了句:“阿奇的性子你也知道,秋夙与他相同,被打了难怪会来找你诉苦,呵呵。”
应冰语把人扶回正面相对,眉头微皱道:“婉灵,你明知我要表达的为你与玄将军的关系,玄将军的情太深了,你可知这样下去阿奇是藏不住多久的?”
难道你们要控制穆天都,把脚下的所有阻碍统统都扫除?
别傻了,凤残星若在世,又怎么会让你们这样?
可是你们明明都通透的人,为何就不能舍却短暂的贪欢,为往后多想想呢?
应冰语望她带着淡淡的忧伤。
凤婉灵回以一笑,却并未多去计较着人的担心。她与秋夙能到一起绝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,既然是说不清的,那么还是别勉强。
莫非一杆子下去,先残了他,再一杆子下来弄残自己才好,将来让玄天王朝自生自灭?既然都有情于彼此,能过之时,为何不这样过下去呢?凤婉灵想着这些,本能不愿选择。
应冰语劝着人,只好先按下道:“蝎子要蛰的为思轩我看到了才会以身去挡的。”
“与他的阴冷有关?”凤婉灵猜到了一二问:“这个有解么,你想到了什么办法解决?”
应冰语摇头,颇头疼的道:“还没有头绪,目前所想的只为着手压制,我猜也有可能与魔族有关。”
“魔族并无……”凤婉灵想起了方顾计阴冷的双眼,要说的话按下,再开口又换成了新言道:“你我为兄长之伤,在当代已经为高手,此阴冷若非祖传,则必是有人种植。”
应冰语对人所言的有解,却问:“你也没有办法解决他体内的阴冷了?”
凤婉灵摇头,翻遍脑海,只一人有办法道:“小火龙天生火暴,又是个能控火的,现正在建七星阁,冰语不如我让人走一趟把他请来一探究竟吧?”
“听你的。”应冰语笑着轻松回了句。
凤婉灵唤声:“娄同,速去七星阁请小火龙来一趟,转告玄将军守那里了。”
“是。”娄同消失仙茅客栈。
应冰语有丝苦涩,忆思轩真的很懂事,从开始的恨逐渐转变为爱,可是这样的小娃到底还有多层的身份啊,初时的恨意充斥着双眼,如今却带着挥之不去的阴冷,这么多灾的孩子,可要怎么在水深火热的天霄城长大?
她不知何时起,不再对这个小子排斥,更有打从心头升起的怜惜。
只为那股阴冷之气为无法控制的,每当忆思轩放松则会暴发。
明显的特征,象征忆思轩无法平庸的成长,即如此,往后总有风浪袭向这个从小就恨意先植小家伙啊。
应冰语一时心神走远,她希望忆思轩能摆脱过往的身份束缚。这个小娃娃的过往却总把人带入万动不复的边沿。天若有情天亦老啊。
凤婉灵有感她出神的厉害,大抵对这些天的事儿也有解,随时而过,只好道:“人的命天注定,顺其自然。冰语别太担心了,等小火龙来后,或许能找到根除的办法。”
两人静待,半个时辰后,娄同、贺子龙化光赶来。
“太伯主找我有什么事嘛?”贺子龙正在七星阁处理那堆烂摊子,听了少语的娄同之话不解道:“是否哪里出了问题,才会急急忙忙的让我来处理?”
他见到仙茅客栈由于少了太伯主,所以没了之前的热闹、拥挤,萧条不止一星半点,周边的桌椅角,以玄红色的布料,包了层光纤的厚布,想着应二姑娘顾小孩真细心,危族余子在她的与太伯主的手上成长过后能成才,金兄效忠的主往后福禄无穷。
房中新绿只有靠窗边的一盆万年青,虞美人新开的花正艳,能在恶劣如两广郡的地方,开出娇艳的花,想必是费了番工夫吧?
贺子龙打量着地儿,迟迟没有听到回应,不觉的望着两女。
凤婉灵似在给时间让他回神。
应冰语聪明的不再多打扰。
他见此苦笑,问:“太伯主?”
“哈。”凤婉灵摇着扇道:“忆思轩身体有异,小火龙你去看看吧?”
贺子龙忙问:“有何异状您与应二小姐解决不了?”
“奴波。”应冰语对着人开口:“思轩抱过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白奴波转身,没一会抱出了熟睡的忆思轩。
贺子龙一眼看出了端倪道:“此为危族所带的强大功法所导致的。”
他见两女不解,缓缓道出前程旧事:“危族盘踞虎啸州,每一代的族长野心都是进攻中原,若没有强大的武学来支撑,又哪有这样的实力?他们修练了一种强大的武学,修成成虽然可以横扫天下,但是过程很难,有的子嗣穷极一身也很难发出这部武功的十分之一的力量。”
“后来,有人告诉危帅,西部边陲贺家擅长火术,可以助长功体,修为也可以提升。”
“危帅的心思就打在了我贺氏家族身上。他杀我爹屠我祖,直留我守在边陲,静待成长。”
“可叹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,而他的贪婪却使终没有改变。”
凤婉灵望着他带了长叹道:“江湖人只知危帅与西部边陲贺家有仇,却不知内中还有如此纠葛,小火龙抱歉了。”
“哈。”贺子龙苦涩一笑,没有多去与人论。
“火元并不能提升他们的功体吧?”凤婉灵想起之前道:“火元只能强加疗化诸百姓身上的伤,有疗复之用而无提升功体之用,危帅不愿相信一意孤行,才让贺氏家族惨遭灭亡?”
贺子龙眼带吃惊。
凤婉灵微笑道:“金元存相信你并且也知此为真,才会再三于你们之间调停,这也造成了你与他友谊长存,却不想悲剧来的太快。”
“哈,太伯主这些都过去了。”贺子龙望着人带着笑,那份打从心头升起的解脱,点点证实曾经的选择不会错道:“他只是血液里流传了危族的血,只要不强行激发以及引动,数年后没有功法的血脉,只会随时间自动消散。”
何况,危族始终都需要消散。
凤婉灵轻笑点头。
应冰语听他的交谈才反应过来,对凤婉灵身边汇聚的人感到好笑,感谢道:“有劳小火龙奔波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贺子龙轻笑,与凤婉灵交谈,中午用过餐,数人告辞,各回各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