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婉灵的眸子,望向截枝的安息花树,缺少一半的生机,心凉一半,手中的青丝扇,成了唯一的支撑,撑着自己不倒,撑着渺小又茫然的希望归来。
葱郁有感小姐的心绪去了很远,刚想让娄同去请玄将军,见人转身,回了思绪。两侍卫跟在主子身边,半步也不离。
回过神的人对娄同示意,后者化光消失,尾随芜药的脚步而去。
芜药夜色正浓时,离开太伯府。天霄港口破妖刀府的门生、弟子,随芜药、赤槐的调动,快速由另一边登岸,**的时间退出天霄城的范围。
赤槐消失无踪。
她也带着数个侍卫乘着大船,带上安息花离开天霄大陆回破妖刀府,全力培植截枝的地狱希望。
娄同目送破妖刀府的人离开,转身化光消散茫茫的夜色下,回禀太伯主港口的近况。
凤婉灵连夜上书,回报穆天都。
天霄城的消息是相通的。
仇惊明白凤婉灵辞退破妖刀府的人,应冰语当场怒不可遏;凤谨为给了三千万两的黄金银票,明里暗里表明对天霄城的留恋,以及对宰相的忠心,希望留下的意思明显。
他收下三千万两的银票,完全收纳凤谨为入住;除了原班人马外,新收的就为应冰语是亲信,以及凤谨为有利可图,不愿轻易的放过了。
仇惊府的消息,头一时间传来太伯府、神校军。
凤婉灵回到昙花居,听蔓藤回报这些天的消息,唯有破妖刀府超出变故之外。
“太伯主?”娄同望向满身氤氲化不开的人问:“您还有何事?”
“嗯?”凤婉灵轻笑了声道:“蔓藤,玄琦王在穆天都如何了?”
蔓藤自责的成份颇多,跪在地上,“还请小姐降罪,奴婢并不知仇惊会去狮猢州,得知消息时,还是仇妃于宫人口里说漏了嘴;穆天都的人在传仇妃有子嗣,玄琦王全部的身心,都落在她的身上,更对仇府宠爱有加,听说还会侧封仇惊为候。”
“封候?”凤婉灵有些好笑,拿起扇子往脸上遮。
“仇惊为候必是镇压四方诸候之首。”娄同默默的沉声开口。
“他并非玄天王朝之人。”葱郁嘀咕了声问:“玄琦王就算老糊涂了,也不至于封他为候吧,这样让玄天王朝的外脉怎么活?”
娄同瞥眼过去:“玄天王朝的外脉,除了玄琦王之弟玄盼王在穆天都,余下的又还有谁能入得了天霄城?”
葱郁白了眼说:“就算这样,历年因为不稳,所以分派四海各地的,穆世宗族有少嘛?”
蔓藤好笑的望着两人,解释道:“南方根本就没有分宗亲去,北方的大多与玄火鉴有关看透了红尘,玄天王朝这些年来,更向心与西部的发展,却没想”
“此事暂按。”凤婉灵摇着扇子道:“仇惊手上有三千万两黄金?”
蔓藤眉眼跳了跳,明白小姐所言为何意道:“细探所传的消息为这个。”
“你一会去应府。”凤婉灵吩咐道:“这些年来太伯府留在仇惊府的细探交给冰语。”
蔓藤点头道:“是。”下去准备。
“葱郁暗自转告细探不馈余力帮冰语,不得暴露行踪,必要时务必相助冰语一臂之力。”
葱郁掩下郁闷,“是。”随后离开。
“娄同,带上周老去关心阿奇与小火龙,相告玄将军,小火龙为贺少将之事需要落实。”
娄同抱拳:“是”应声退下。
凤婉灵等他们离开之后,不再强撑,对着孤灯伴着夜色,丝丝疲倦散满周身;运数的消耗,用在两广郡,辅遇上芜药的话,计较萦绕心头,微靠了会。
过渡遇迷,情归思掩,岁月冗长无人忘;绿水青山,朝合夕散,天险一线间瞬往。深夜,葱郁回来,见人就这样靠在桌案旁边,刚想让人回去休息,凤婉灵睁开了琉璃的双眸,望向她带笑,随后拾起了,摆放于桌上的,蔓藤不及处理的府务,静静的批阅。
她入目所见的为,散与天霄城之西,无欲山外的,细探所写的奏疏,所言那里的百姓饿浮遍地,许多不及收成、上交税务,导致民不寥生,请太伯府支援。
凤婉灵眸子微动,再往下翻去,数份都为与虎啸州有关的,战火波及后不及处理的奏疏。
葱郁咽下苦涩道:“小姐刚回来,途中劳累过度还是先去休息吧?”
“几时了?”她答非所问:“娄同回来了嘛?”
“太伯主。”娄同对人抱拳道:“玄将军已经上报贺少将之事与玄琦王,杨少将贺少将只为消耗过度,随后会醒来您不必担心。”
葱郁连拉带拽的,把人拉开了府务堆中,口里念念有词儿:“再呆下去也不及明天去穆天都要面对的事呢,府务哪有好处理的,往常不也堆成了山?”
“哎”凤婉灵拍下人的手说:“葱郁先去准备吧,我等会再过去。”
葱郁眼光扫向娄同。
娄同双手抱刀,立于人身后,摆明了人去哪跟去哪,做一个侍卫应该做的事,绝对的忠心又不会烦人。
葱郁差点儿跟他干架;待蔓藤回来后,对她俏皮一笑,她泄气的去准备余下的诸事。
夜色微凉中,凤婉灵辗转反侧,有感厚实的人在身边,散着青丝起身,望那人刚刚来,新燃了灯烛,往外唤了声:“葱郁”
后者守在屏风的外头应声:“小姐?”
“备水。”她说着话儿,侍女去了又来端上了盆滚水,她才问:“怎会那么晚?”
秋夙手上还有血迹,望着人在清洗刀伤,把人一捞,余下的交给侍女去处理说:“神校场的人在传,玄琦王在为我安排婚事。”
凤婉灵回眸望着他,他重重的点头,百感交集说:“喂婉灵,哪有你这样的人,我说的是认真的好不好,阴宁以及四病卫霄他们都听到了呢,我没事传这些做什么?”
不是,问题这是你的事儿,你会不会太那个当儿戏了?
葱郁睡眼松惺的,什么磕睡虫都跑了道:“玄将军,您这么晚来打扰小姐就为这个?您可知小姐晚上被安息花”
“葱郁。”凤婉灵窝人胸膛闷闷的道:“就你多嘴。”
“嘻嘻”她满不在意的说,“那是真的嘛,我也没造谣。”
秋夙掰回了人正面相对,回去神校场,事比想象的多,并未分灵元散入太伯府,这会不顾刀痕问: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哎呀”葱郁被他的举动吓了大跳,还在包扎顿散成了一片,还染上人满身道:“玄将军还能出什么事,您不会没有听到消息,小姐已经把安息花让给了破妖刀府吧?”
“嗯?”他紫元再度散入后山,疑惑道:“那里不是还有安息花树么,具体是什么?”
“秋夙别乱动。”凤婉灵白了他一眼,伸手与侍女仔细上了伤药,才道:“也许当初的决定是错的。地狱的安息花从开始就是破妖刀府的,一个要进攻天霄大陆,不惜以林花岛的生灵陪葬的局。”
秋夙道:“婉灵,破妖刀府取走了”
凤婉灵道:“安息花的截枝。”随后运了阵灵元,与芜药的交谈传给了人。
葱郁道:“玄将军说说您需要怎么处理玄琦王的赏赐呗?”
秋夙道:“这不是婉灵需要考虑的问题嘛?”
凤婉灵道:“葱郁去察是谁向玄琦王提的建议。”
葱郁抿着嘴轻笑“是”端着盆,轻轻关上房门退去。
只剩下两人,秋夙窝着的人坐好后,闷闷的道:“四病传来玄火鉴的消息,步莲大师的心识,在魔僧前去玄火鉴光顾的时候,化回了他的识海,往后的步莲能否回来,全看造化机缘。”
她剐了那人一眼道:“还不是你在熔岩底下说漏了嘴,才会引来魔僧的追究?”
秋夙乐呵一笑,带着人慢慢的靠拢道:“四病还说不负卿传达这为好事。”
“嗯?”她眉头微动望向他不解问:“如何了?”
他顾作神秘,凑人耳边低低的道;“因为步莲的心识回到玄火鉴,渐渐有佛门功法笼罩,所以变的意识渐归。单凭玄火鉴之力无法保持,正要找魔僧,魔僧就送上门去了。”
凤婉灵按下了他的手,道:“这么说你还有理了?”
“呃?”秋夙与人亲密说:“哪有,我这不是也做好事了嘛?”
她不由一笑道:“就不知玄将军所做之事,有几件有功于民了?”
他认真的想了想,若有其事道:“与我而言最大的功劳就是守护太伯主。”
她白了眼过去道:“是啊,自从战神回来天霄城后,就没有完整的呆满过三个月。”
他忽略她的调笑,凑着耳边轻吐着热气说:“那还不是太伯主走的急,变着戏法儿来让我离开的不是?”
凤婉灵望着那人,吐出的话不如往日的如沐春风,更带沙哑道:“明日我见过玄琦王,必须去趟天霄之西了。”
“这么快?”秋夙有些纳闷,也知人所说的是理问:“天霄之西出了什么变故?”
凤婉灵相告了,之前仇惊加重税务的诸事,而后要人再三保证,不可轻易的跟着去。否则会让玄琦王以及仇惊起疑心。
两人商量诸事,定下之后要做的,合计百妖路的算计可真好,渐陷入无声。
灯光渐暗,暮夜深沉,朱唇粉面描目眉;终须问道,殊途同归,沉迷紫藤落又开。秋夙并未再多论,这些天人与马车上奔波无度,好不容易回到到初见情的地方,还不把错过的补回来,更待何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