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琦王传召贺子龙,所为借台阶下。给战神说婚,打太极回来了,祸水东引也罢,中场过渡也好,总之做王的面子、里子要到了,英明不可破嘛。
好好兴起的提婚,自是需要有人来参与。战神威名摆那呢,不成,往后则不会再提。
他问贺子龙为何会结交玄将军、太伯主啊,来到天霄城就为孤王的子民啊,往后去了神校场本王不会亏待忠臣啊。
听得贺子龙一愣愣的。
小老头还在发着呆,莫非太伯主、玄将军没有上报自己是先仇杀再投降的?
凤婉灵于旁边摇着扇,扇着风也不去管这个。开始秋夙会回穆天都,他的身份则为正确的,西部边陲贺家主。经过牡丹城之后,凤婉灵让人掩盖了他真实的身份。
危帅知边陲贺家族的血脉可以提升功力,除了贺子龙祖辈。
天霄城的水可比西部浑多了,能掩盖一份真,与贺子龙的往后顺遂一分。
秋夙没意见,所写的奏疏,为某人提前草拟的,顺手一抄,就往上报了。
贺子龙愣神之中,小老头的名没白叫,有一搭是一搭结束了早朝,从此,没有要紧的事儿,不是跟着秋夙朝觐,没上过穆天都。
不止是他,正主儿秋夙更是如此,以至于底下的少将偏将,他当大将军时,几度消失于朝堂,没有露面。
凤婉灵、娄同回去太伯府,打点府里门生,备好往天霄之西的诸事。
葱郁从旁心疼,小姐太伯主的位置坐的越久,越见消瘦,劳碌奔波着,也越发的紧张了。她安排下去,正转身,凤婉灵唤住了。
“葱郁。”凤婉灵青丝扇微摇,眸光微动道:“备四面无壁留顶的轿子,于府内选十数精壮门生同行,你不必去,天霄城我不会出事,留下来与蔓藤顾好太伯府,别出差池。”
葱郁有些错愕,眼睛骨碌碌一转,轻笑应“是”去了准备。
凤婉灵又吩咐道:“周老,阿奇与小火龙去了神校场,你调些伤药过去交给他俩。”
周老闻言不解:“太伯主,神校场自有医官,何必让太伯府的人去?”
“哈。”凤婉灵摇头笑说:“天霄城不比其他的地,我不方便去。”
周老依然不解,但观人笑的有些莫名,没多问,抱拳道:“太伯主放心交给我吧,我会转达您的关心与两位少将。”
“嗯。”凤婉灵目送他离开,过了半盏茶,起身往前院。
葱郁好笑的从旁迎来道:“小姐,我去库房看了,只有这顶轿子与您说的符合,因此拿出来打量了番,您看看怎么样?”
凤婉灵顺着目光望过去,轿子比寻常的大五倍左右,轿顶有一块阴阳玉,热时变凉、寒时转暖。内中足可坐五人还显得宽松,除了以上等的锦缎所绣的顶上,描着鹤与松、祥云外,垫子也为稀有的材料,编着复杂又古老的千千结。轿子的左右也有扶手,空阔的同时,四周有昙花纱的帐帘,以松枝别住,异常轻与薄。
这顶轿子非常适合用与各地查寻。太伯府怎会有这轿子?
葱郁淡笑了声,从旁解释:“小姐,顾总管说这是数代前的太伯主所订的丹凤舆,本意送给夫人的,奈何最后因为矛盾,所以轿子没有送出,一直搁至在了库房。”
“今个小姐要轿子,奴婢寻思着这顶与小姐最是般配,才会拿来收拾。”
凤婉灵脸带笑,这轿子倒符合太伯主的身份,此番去天霄之西,只会越走越远,随机应变的好。
“好,葱郁你留下吧。”凤婉灵说完,坐丹凤舆,带上娄同及十多个壮士、门生,由城西转道出天霄城,迎面遇上了马运斤专门在城外等待。
马运斤还穿着朝服,见到人跪在轿前:“下官拜见太伯主。”
他在穆天都听闻,凤婉灵会去城外探察,才以破罐子破摔的态度,在此地等人的。他并不确定,太伯主是否真会相帮,更不知人是否会真正的同自己走一遭马场。
和平的年代,战马遭了殃。
穆天都为势力眼集中的地方啊,谁落没在那儿可是会被看轻的。
“免礼。”凤婉灵扇子微摇问:“马太仆前来此地所为何事?”
马运斤笑的有些勉强,话没停道:“下官特来此地等待太伯主前往马场一会。”
凤婉灵向他点头从前方带头,自己随后前来。他欢喜走前方,行了将近半个时辰,于午时前到达马场。入目所见,马场周遭草木枯黄,供应的设备不全,导致了生存的环境,比之贫穷窟略好上丁点儿。
凤婉灵眉目微皱,马场务必要有完好的设备。起初这块地属于太伯府管理。交出了神校军的十万神校符之后,这里自己再也没有来过。
从战场下来的战马,都来到了这儿,伤的、累的、老的、幼的全部与壮马挤在了一块,照顾的人手不全,除了马运斤等原先太伯府的人外,就剩下个别重视战马的官差留下。
娄同停在马场亭院外不走。
马运斤额头不断的擦着汗,看凤婉灵并没有不妥,侍卫的嘴唇紧抿,更加瑟瑟发抖。
“娄同?”凤婉灵唤了声。
“太伯主,院里异味冲天,您就在这里好了别进去。”娄同一语道出。
“哈,马大人请我至此,哪有停的理?”凤婉灵轻轻一笑,摇摇扇说:“走吧,我们别停在这了,这里为是非之地,不知有多少双眼在望着呢。”
马运斤为太仆,刚刚为战马的事件得罪了仇惊,自己再把人推开,迟早会推出天霄城的祸端来。即来之则安之,出了问题总要有解决的办法。
娄同不同意,只道:“还请太伯主先在此地稍待片刻,容我先去内中一探。”
我去打理一番吧,葱郁在这就好了,这些事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来操心。
凤婉灵失笑,青丝扇向他微摇了摇。
娄同化光进入了马场,随灵元转动,一阵风吹过,将堆积的不干净的地儿,通通往底下处理,随之抛出了储物袋中的无数柠檬,运元化成了粉末,燃烧于马场各各地方,随风吹散。再至院中央,生了个比寻常香炉大数倍的炉,炉内燃烧的为以柠檬所制的香料。
他暗自庆幸,葱郁明白太伯主要去的为灾难汇聚的地方,提前把这些塞给了自己,这会儿终于派上用途了。等做完这些,自己的身上异味连连,望了眼北方的溪流,往人那里现了踪,清除自己的异味,才出现在凤婉灵的身边。
马运斤看了眼,娄同以自己之力,清理的马场,登时老泪纵横的,跪在了地上道:“多谢太伯主的体谅与支持啊。”
凤婉灵摇头失笑,于院旁边坐下,向娄同点头把人扶起,才问:“说吧,还隐藏了什么问题?”
马匹为战争和天霄城各官府驾驶车辆的重要工具,更是祭祀鬼神的祭品,需求量大。
天霄城分了玄天王朝、将军府、太伯府为养兵之所,城西的马场也化了三块。以至于历代马场虽相连,各有管制。神校场合而为一,玄天王朝、仇惊府的马场投入的人力、物资太多如杯水车薪,最终放任不再管制。
间接导致,意识到战马重要性的马运斤只有喊苍天的份。
幸好凤婉灵回来的如及时雨,解救了马场,不至让玄天王朝的战马陷入瘫痪的地步。
马运斤尴尬的望向了主位,口角发干的,连半杯茶都拿不出像样的,只好道:“还请太伯主作主啊,穆天都不能没有马场为继啊。宰相的放任导致太仆一位的下官陷入穷途末路,在穆天都找人支援都”
凤婉灵青丝扇一扫,石桌上一副茶具落下。娄同充当侍卫的本份,将要做的诸事,通通都做下,烧水煮茶顺溜落下,随之倒了两杯茶于桌上,递上太伯主与对桌。
“马太仆请坐。”凤婉灵微微一笑道:“不必拘束,你我为穆天都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。”
马运斤闻言坐于了石櫈上,开口:“太伯主,马场从前的奴仆因为无法收到相应的报酬,所以近些时候已经散了。穆天都的人眼见马场越发萧条,个个撇干净关系,去了其他的地方。马场剩下官以及原太伯府的数个官差奴仆支撑。可怜数以万计的马儿,沦落到了这个地步。”
“娄同”凤婉灵摇头扇吩咐:“传消息回葱郁,速去城东人贩走卒处,订上奴仆杂役,多多益善,送来此地。”
娄同去了旁边召灵鸽传送人要传达的消息。
“来人。”她再度吩咐随行的门生道:“拟旨上报马场近况回报穆天都,重要的写明原穆天都马场之官员,无论去到哪方的,速辞不留,太伯主查到牵连其上属。”
门生去了旁边准备文房四宝,书写人所要交代的事,好后与人过目,传送去穆天都裁决。
“马太仆听旨。”她再度对马运斤道:“太仆少卿,丞,主簿,乘黄署等位速速以现有的人员拟定,上交太伯府审查待定。”
马运斤如同在做梦,跪下连连点道:“下官多谢太伯主荣恩,给了马场及马匹生路。”
“请起。”凤婉灵见娄同已经回来,起身道:“去关心马匹的近况吧。”
马运斤立刻引人往马场的中央走去道:“太伯主请,由于人手严重的不足,有些精良的马匹,下官司力所能及的顾到,而实在无法顾到的,兽医正在着手处治。”
关心马场,一怒仇惊。凤婉灵微点螓首,其实接近了这片地,就知近况,奈何来到了马场,不走动一遭说不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