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蝗的笑,维持下不去。赤槐见凤婉灵的态度强硬,立场的不同,又是动手,又是打架的,也不久留。
墮世山的问题圆满解决,接下来百妖路要做的为,全力的以万妖大会为主。破妖刀为百妖路最忠实的支持者,要以百妖路为中心。
赤槐、慕石章出了天秤之西,途中交代假蝗别去招惹百姓、需要什么直接向百妖路汇报、安份点儿别被凤婉灵抓到辫子后,回墮世山,不再多留,转道回去蛮荒百妖路。
凤婉灵不再强撑,该走的走了,留下的枭阔有叶天平做思想工作。
枭族为土著,真没有赶尽杀绝的恩怨长存,只有好好规劝,让他可以重新归顺天霄城,而并非归顺仇惊。
她收回玄龙剑入凤诏,果断的昏迷过去。
贺子龙在人倒地时,接过瘦骨嶙峋的人,小老头严谨的脸上,带有重重的愤怒,这么个不听劝的、又胡来的人,玄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,愿意放人在江湖上走跳?
自己千叮咛、万嘱咐别降修为、别强行落境,为什么她还是会在不知不觉的时候,修为一降再降,到这会没有半点灵元波动的?
贺子龙想把人摔地上,手越发融入骨髓。
不明的心痛,总也有刻骨铭心、无力的时候。
他带着人回到了天秤城后院好生休息,吩咐娄同守护人,接手余下的诸事。
凤婉灵面色苍白的醒来,见贺子龙以及数个医官围在了房里,抽回医官探脉的手。
“太伯主。”贺子龙、娄同欢喜的望向了她纷纷围上前问:“您可有大碍?”
“唔”凤婉灵就着贺子龙的手靠在床头问:“你怎么请医官了,我并无大碍。”
贺子龙当即在人头壳上一敲,咚。嘭咚一声响,见到如梦似幻的人,迷离的眼中有丝无措,不勉气愤非常道:“你可知你昏睡过去,还发高烧不止,连带体内暴发雪悁毒?”
什么啊,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?我分明就是睡了觉啊,只是有点乏力而已。
凤婉灵抬了手,颇感无力,琉璃的眸子出现了阵阵错愕,盯着娄同似要确认。
娄同自责道:“太伯主怎么着凉?”
额头冒汗、身子暴发雪悁,饶是有贺少将与我从旁支撑,也只有杯水车薪的份。
凤婉灵有些婉尔,明白了事实后,吩咐道:“娄同让人下去吧,接下来的我们处理过后,应该回去天霄城了。”
娄同领命,手一挥,请医官下去休息,药方让他们留下了,转身去了又回,手上捧着一盅药,端回来递到太伯主的面前,就见平时八风吹不动的人,正盯着药发呆。
他如同知晓什么般,沉默寡言的侍卫,运元温着药,就在人的眼前碍着、耗着。即不摧、也不劝。
凤婉灵面色有点黑。
贺子龙一看这个模样,坐床边扶着如刀削的肩头问:“你不喜欢饮药?”
“我?”她半分人前的威严都没了,眉目如画修长的微皱成团,道:“娄同退下吧。”
娄同故作听不到,位置没变,就连灵元也没有停止运。
贺子龙端过碗。娄同微摇头,示意太伯主若不愿喝,你端了没用。他望了眼过去,接过了他手中的药盅,打开了盖子,苦涩的味道溢满了房间,吩咐:“去找些蜜饯来。”
侍卫好笑的去外头找蜜饯。
贺子龙吹凉送人嘴边。
凤婉灵默默的接过了碗,闭上眼,一口气饮了,待侍卫回来,吞了数口蜜饯,脸色总算不如开始的沉。贺子龙望向了人,摇头苦笑,真不知这人是怎么想的,玄将军可别找自己的麻烦啊;把人顾成这个模样,他心发慌,只担心会被暴力的玄将军揍成猪头。
贺子龙道:“你”
凤婉灵道:“怎样了?”
娄同道:“太伯主昨天的贺少将处理了天秤城的诸事,我们要立刻回去天霄城嘛?”
凤婉灵道:“枭阔如何了?”
贺子龙有些自责道:“他的野心极大,这个模样明显是不愿轻易放过与你的仇。”
“枭胜常年久居天秤城,山高皇帝远,早有反心。”凤婉灵适时的落下了床,摇扇子道:“娄同,带枭阔前来院中一会吧,他若生反心,必会使天秤城的维持覆灭。”
“太伯主还有伤”娄同劝道:“还是交给叶城主处理,我们早早回去天霄城?”
凤婉灵摇了摇头道:“不必担心,去吧。”
他望了眼贺子龙没有反应,叹了声押枭阔上殿。
仇惊府中,仇惊完全失去天秤城的汇报,大雕传去的消息,并没有回转,他的心渐沉,不明白天秤城发生了什么事。
年关渐近,玄琦王一年一度的,各诸候礼节上缴贡品之时来到。今年天霄城穆天都封了仇惊为掌管诸候的首相,仇惊府自从入冬来,整日灯火不灭。
诸如两广郡、夜来香郡、东南西北诸郡之首,会带上贡礼,先来拜访贪得无厌的宰辅。
外在的诸候之事压来;仇惊果断的先散去数分,天秤城的控制,只是每到闲下来的时候,会送一只大雕过去,没有消息传来,只好再等天。
这天,他终于不再等待,传了凤谨为觐见,开门见山的问:“不知少府主与百妖路的关系如何呢,可否直接传送消息去,百妖路隶属的妖族墮世山,让他们把枭族的近况转告?”
凤谨为闻言,很想大踹他两脚,这些天来,只要是送上门来的礼,他都会义无反顾的收下,心思去了很远,将来的自己要达成目的,三千万两的黄金远远的不够啊。
他的话也没停:“不如去试试吧,看下能否收到回信。”
“还请宰相要有心理准备,我与墮世山的假蝗并不熟悉,若是他不回消息,我也没有办法,到时,只有靠宰相想办法了。”
仇惊闻言不喜,保持笑容,“哪里,应该的。”
凤谨为备好书信,传去墮世山。
仇惊喜笑颜开,挥挥手让他退下,别再来主院烦自己。
凤谨为对他笑的很好,转身离开,消息随大雕,传回百妖路,全力备银票,多多益善。
凤婉灵顾不着天霄城的诸事,会见枭阔时,脸上的气色渐好,安坐于位,静静的执扇,看着内敛又脸型如刀削的青年不语。
枭阔对上凤婉灵害怕的双腿发软;他想的太简单了,以为无法分心外物的一个女子就可以轻易的刺杀,没想到头来,竟然反被其害,成了阶下囚。
房间沉默漫延,两相对的人,谁都没有说话。
娄同不明所以,守在太伯主的后头。
贺子龙沉闷一笑,对某个人越相处越有味道。传了火元为人暖着身子,不再冰寒入骨。
“太……太伯主传我来此所为何事?”枭阔败下阵来,开口:“我即被你擒了,要杀要剐悉听尊便,你想得到什么没门。杀父之仇不共戴天,我永远不会如穆先知为你所用。”
“呵。”凤婉灵嗤笑了声道:“你即知我能用穆先知,可你知他与天霄穆府有什么仇嘛?”
枭阔有些木讷,看看着人如微雨,脆弱的不堪一击。
“他的族上为穆世宗族的人。到了穆先知这一代,穆府夺嫡,他败去;从此玄天王朝的选择让他来天秤城当守城的将军。”
凤婉灵望道他问:“枭族一没高官厚䘵,二没为天霄大陆作过任何有功的事,三来更是坐显其成,身天霄大陆的一员,又有什么资格说穆族是非?”
枭阔被人短短数语下来,说的面红耳赤,连带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。
凤婉灵的话没有断道:“枭族说白了只为天秤城传承的种族,是天霄城穆天都没有拿出实力,来让你的族灭。你觉得贺少将与叶城主要你归顺,是为让你诚服,可是你忘了就算我现在要灭你枭族,有天秤城的兵力一样可以灭去。”
枭阔火气上涌,冷笑挑衅:“是嘛,太伯主即如此,大可以先杀我,再灭我枭族,我死后会睁大眼睛看着你是如何被世人唾弃的。”
“你的威胁”凤婉灵轻饮口茶道:“于我没有半分用处,收起吧。”
他向人发泄怒意:“你说收起我枭族做错了什么?是你与仇惊的恩怨相斗,凭什么要让我枭族做炮灰?你们要斗大可回天霄斗为何要牵连无辜?”
“哦,你爹很无辜?”凤婉灵拾起扇子轻掩下颌,露出琉璃的双眸道:“其一,他连合仇惊要灭贺少将。”
枭阔眼睛不敢正视眼前人。
“其二与仇惊为主仆,对我进行打压。”凤婉灵再道:“其三收留方氏与密室为所欲为。”
他打断道:“不要再说了。”而后有感自己失态:“在我的眼里,他就是一个为枭族发展为枭族好的爹,是你杀了他,我就只有找你报仇。”
“逆水行舟,不进则退。”凤婉灵收起青丝扇起身往后放道:“他的选择偏离了正道;何况按他的行为与作风,我足可让枭族全灭不留。”
枭阔望向了她如高不可攀的山崖孤星,痛苦道:“我早说过你要除尽管把我杀了。”
“杀你简单,要灭你枭族,你身为族长就没有为他们想过要怎么活下去?”
“我能有什么办法?只要我回去枭族,仇惊迟早会找上我逼迫我为他效命。”他几乎吼出来问:“你们身为高官,更为天霄城的人,为什么要把我们都牵扯进去你们的漩涡中?我只想做天秤城枭族的族长,你们可曾放过我?”
劝枭阔,迷途知返重回道心。凤婉灵回身只道:“你若担心此点,我教你一劳永逸的办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