枯岈岭的从前分为枯岭、岈岭。
枯岭人住的地方为高岩,靠上山开荒、下河打鱼为生;岈岭人则住在山里的窑洞中。
岈岭的首领有一天上山打虎,发现了枯岭的住处,竟然为美丽又舒适的城墙、房屋。见猎心喜的岈岭首领起了窥伺之心,回到族里,召集岈岭的族人,攻打枯岭。
枯岭不容小觑,与他们对战的难舍难分,白热化的对战开,每一个人的性命在枯岭不值钱。地盘的相争一直维持的如火如荼。
这天,两族斗的尸骨暴于荒野,寒鸦别枝惊雀,发现天外有一道强大又极具毁灭的星光,落于森林深处,星光照耀了他们的眼,久久不散。两族的首领,都知那为有宝落在了那里。
枯岭、岈岭的人见以人命堆垒的斗争,分不出地盘的胜负,当即就有相同的结论,直言:谁能得到星光、取到宝物,谁就可以占领平地生屋的办法,并且尊称为雄,往后一统两族。
两位首岭在族人的见证下,定下时间各带五十名壮士去了深山寻宝,从此没有回来过。枯岭、岈岭的族人缺少首领,又时不时的遇上妖兽来犯。
族人等啊等的,没有等回首领,年轻一辈被妖兽残毒,老一辈聚一块拍板合计一起过。
枯岈岭从此搬去外边的镇中,连手抵御妖兽,繁衍子孙后代,每隔数代都会派强壮的壮士,前往深山老林,就算找不到宝,也可以为族人收尸。
久而久之,枯岈岭的百姓就会传:深山有宝,宝里藏尸,尸身数十年没归,魂魄更没入过梦。
凤婉灵、秋夙为金凰冰主、侠师金帝,江湖上的佚事,听过许多,却没想过,途径枯岈岭竟然还能遇上这事儿。
“秋夙这里真有宝?”凤婉灵眸子有些错愕道:“为何从前我来过,并未发现异象呢?”
“我”他摸摸鼻,停在了半空反问:“我怎么知道?”
说完斜斜睨向身边的人闷声道:“不会是我带着你来了吧,玄龙憨剑也是因为你,所以产生异变,我看这束星光,就像是特别的召奂,没有正确的办法打不开,是不是于你有关?”
她白了眼过去,纳闷道:“你不觉得现在的我就是花拳绣腿,哪有这么大的本事?”
这人还在为玄龙剑暴动的事儿耿耿于怀呢?
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趣味的笑。
秋夙眼带耀眼的光芒,反问:“要不要进去一探?”
“你觉得我们能离开嘛?”她淡淡的问:“即是特意为我们而来的,我敢保证我们无论怎么逃,最终都会与它一会,要不要来打赌啊?”
秋夙望了眼某人迷离的眼中,有无法比拟的华光,光芒万丈的能轻易的使人**;一颦一动的眉目如画,越发显示妙不可言;一身的气质,动情时越发的天生尤物;小巧玲珑的不可方物。
最重要的是,人说的话、看事物的眼光非常独到,更似一言九鼎、四马难追的江湖过客,只要给予了评价,或者打了赌的,从来不会输。傻子才会与你打赌。
秋夙深呼吸,紧拥固带的,要把人融入骨髓,要说的话没停:“婉灵即如此说,那我们不如进入一探。我倒好奇,这条路独自走了无数回了也没有异样,这回与你来,还能惊动这里的大仙,你真是我的福星呐。”
“哈”凤婉灵已经暗自运元,道:“即要进入,小心为妙,你先放我下来吧。”
“嗯?”秋夙的脸沉了沉问:“你怎么运灵元了?快快压制别让双毒暴发。”拍手连点人周身数处穴位,念道:“有我在还需要你动手,你觉得当今世上,有几件事我处理不来?”
“哎?”凤婉灵默运心法九转轮回决,没有半丝灵元,无奈道:“秋夙,我们是去未知的地方,你这样子好嘛?万一你无法顾全,留下了我独自面对怎么办?”
“不会的,也不能。”秋夙承诺道:“有我在的地方,你无需运元。”
我就算拼尽性命,也会保护你的安全,你不用担心。这是我对你的承诺,更是我在你身边能做的。
如果我连你的周全都顾不到,那你也不需要我去顾穆天都了。
他并未多说,要表达的话意,尽在无言中。
她的耳边传来簌簌风声,还真冲不开他下的灵脉枷索,只得安下心,任人带去星光璀璨的地方。
越接近,她发现凤诏越发的不安;那为来自灵魂深处的等待,似乎在等一个漫长的约定;那分来自血肉深处的传承,通过她的感知,知晓了外面发生的所有事。
越接近越不安。
她闭上双眸,亮晶晶的泪珠儿,无不往外流淌。
秋夙要走的步子,没由来的又停下,某人的痛,玄龙剑拼命的传来,让自己停止别再进。
为何凤诏会有那么不安又痛苦的时候?
他们的脑海里,笼罩阵阵迷云,比之乌云压来的天气,更见沉重以及与时长存的伤害。亘古所存的岁月斑斓,正在为两个人,揭开神秘又不甘于命运摆弄的面纱。对于他们来说,进一步都困难的脚步,真有余力去接续,那份与时俱往的悲惨所带的伤痕嘛?
凤婉灵不知这趟枯岈岭之行,会为往后带来怎样的周全;若是现在知晓,她不会义无反顾的,要求秋夙进入星光璀璨的地方,连接不为人知的从前。
因为代价太大了,所以她无法现在知道。
一路迷惘历关劫,
万水千山总是情;
若言红尘知己休,
使老尘封亘古仇。
秋夙紧紧带着人问:“婉灵如何了,还好吧?”
凤婉灵道:“我没事,你还是解开我的灵元吧?”
秋夙道:“相信我不会让你出事。”
凤婉灵道:“我并非不信,只是不安。”
秋夙道:“有我在没意外。”说完化成一束光,向着前头星光所在之地去。枯岈岭外不乏高手以及妖兽。
他们若是前来,又是一场利与害的厮杀。
能早一刻收拢至宝,还是别生出那些幼蛾子。虽然不会害怕麻烦,但是解决起来很费事。
任谁也不愿屁股后头,跟着甩不掉的麻烦不是?那就如同蟑螂,蹦跶久了谁知会让他们吐出什么来?万一把自己极力要隐藏的,通通吐豆子似的,吐出来了,那么自己找谁哭去?
秋夙去了星光照耀的地方。
星光璀璨只为引路,两人进入后,光芒自消。
迎来送往的江湖人、妖族、魔族,来到狮猢州的外围,都明白,这宝物已经被人捷足先登,又是一样逆天法宝,与自己无缘。
有些理性的人细心观察,有些粗心的人骂骂咧咧回去了修炼的地方,有些纯属留下枯岈岭,做一个云卷云舒的看客,只为要看是谁得了至宝。
秋夙携带凤婉灵冲入了光芒中,入目所见无边黑际,更加魔氛重重。两心魔四起。
好在凤婉灵没有灵元修为,否则两人会在这儿相斗,但见脚下的尸骨如骇,就会发现,这些年枯岈岭的人并非没有找到这个地方,而是从异象现世以来,所有前来的人,都为心魔而死,死得连魂魄都无法离开,再衍变成心魔。
秋夙的心魔,只为怀中人而痴狂,自然的就是与人相斗了。
心魔中,凤婉灵最终不愿放弃天霄城,而秋夙厌倦了穆天都,竟然与人自相残杀。他苦苦的劝着人:“婉灵,天霄城不好,你再陷进去,别怪我灭了天霄城。”
凤婉灵的衣带飘飘,满身华光璀璨,分明没有任何变化,红颜依旧耀眼如昨,只是眼里不再有往日的情份,而为血腥如染的红瞳道:“秋夙,你早知我请你来只为天霄城,更知我会委身与你只为托住你的脚步,又为何要劝谓?”
“难道你对我没有半分情谊?”
“情谊能当太伯主的什么?威望?实力?手段?哈哈”
秋夙紫衣飘逸,天空闷雷滚滚,涌动云层激烈相撞,他的声音来自地狱:“你可以再说一遍嘛,我在你眼里比不上威望实力与手段?”
“哈哈”凤婉灵发丝青扬,带笑的眼里,满满的都是血红的戏谑回答:“你说的没错,哦,是我说的没错,看来你果然就是个多情种,可叹啊。”
他承受不起,强迫自己面对道:“可叹什么?”
“秋夙,你听过问世间情为何物,直教人两情两许嘛?可叹我到最后,依然要与你走上极端”凤婉灵长发飘飘,于风中似乎是奇缘,更有数不清的氤氲道:“你说我如果往日再加把劲,或者真如冰语所言为你诞下子嗣,你还会狠心要决别嘛?”
“住口。”秋夙理智终于崩溃,战成为他的唯一。
他与人在天霄城相斗的昏天暗地,凭得从前有多大的守护,相对的时候,就有多大的讽刺。他不知要怎么收手,就如同付出的心收不回,更如同心碎了一地,就算用尽全部的力气去贴近、去守护、去维持,最终都是个天大的笑话。
他在她的眼里,只是利用的工具。
她亲口承认对他无情只剩利用的话,使他的愤怒,最终毁灭了天霄城。
天昏地暗中的他来也匆匆、去也匆匆,匆匆暂送了一座城,埋没了一份情。与时消散的,还有这座城中的所有熟悉的面孔。
他听着杨六奇的求饶,不断的说“饶命。”
贺子龙的咆哮,说:“从前的玄将军说过会守护太伯主。”
枣俨的哭求,“玄将军别杀我,我是忠心于您的。”
四病的无悲无怒:“阿弥陀佛。”
凤卫霄的调笑:“哈哈,你是个可怜太伯主情份的可怜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