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偶藏娇金屋牵,生死相随比翼连。凤婉灵心思完全不在两人上面。
她拔金钗,不断的刺激自己的感观,要从这里离开。至于去哪里以及遗失了什么,她真的不知道。
她宁愿相信,梦中秋夙的呢喃,也不愿轻信,那人已经离开的事实。
凤婉灵仔细回忆,这里的一切都入轨,根本没有跳出规范之外的什么。
秋夙给的一切都太美,导致她忘记了,是从哪年哪月,他们吵过架、闹过矛盾。
那些寻常的情侣之间,会做的所有,在他们之间都有,每回自己再多一丝任性、再多一丝蛮不讲理,那人就会退让,无论何事、何时、何地都相同。
你为何要对我那么好?
她傻傻的笑,你可知你的好,已经让我开始怀疑人生了呢?
你这个大坏蛋,难怪无厌无离会骂你为坏蛋哥哥。你明明就把我的心带走了,却还要留下我在悲哀人世受苦?为什么你有那么大的本事,不把我也一块带去呢?
总好过你的相思,我独自负吧?
自古红颜多薄命,独倚情天守空明。凤婉灵自残的时,发现这真的比不上心头的沉重,连万分之一也比不上。
杨六奇、贺子龙争吵的声音太大,许久没有听到,她的叫唤以及阻止。纷纷抬头寻找人关心。
入目所见,她手握金钗,一下下的刺入自己的大腿上,手上、腿上腥红一片。
“太伯主?”杨六奇紧握人的手,金钗落到手上,刺痛比不上心中的苦涩。
“为什么你要这样做?你是不是就让我们担心呢,难道玄将军会喜欢你这样?”
他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贺子龙连忙把他提走,来到人另一边包扎伤口道:“太伯主别再做傻事了,你是天霄的希望,更是我们的主心骨,你这样做可有想过我们是什么感受?”
“玄将军走了我们相同难过,还请你赶紧摆好心态来面对,啊?”
“我要怎么出去?”凤婉灵木讷的问:“你们是骗我的,阿奇小火龙还请告诉我到底哪里错了好不好,别再骗我了,我真的有听到秋夙的叫唤声,就算我求你们别让我留下”
“你想干什么?”杨六奇跳脚道:“求死?”而后拿出麒麟剑,丢人手上弃嫌说:“既然想死那请便,我是不会阻止你去与玄将军会合的”
凤婉灵望向麒麟剑。
贺子龙一把将剑丢外面,怒目横天道:“杨六奇,你给我滚。”
凤婉灵笑笑,冗长的时光,过成了生不如死、渡日如年。闭上眼,眼中星光落。
杨六奇从旁望着人,心如泣血。
贺子龙什么都没说,手起刀掌落,将人掌晕又睡去。两中将望着削瘦的容颜发呆, 默默守护在床边,不让人睡的不安。
‘婉灵还记得嘛,你说过要带水果回去给无厌无离的,怎么还在这儿睡觉呢?’
‘你还说要赶紧回去天霄城呢,各诸候使节你不需要顾了嘛?’
‘婉灵醒来。’
‘你这样下去倒叫我怎么办?’
带水果?回去给无厌无离?赶紧回天霄城?诸候使节?凤婉灵再度睁开眼,望向了身边的两个人,似在想着,那些为什么时候的事?
她越过千山万水,想到了许多年前的,枯岈岭之会。
“难不成那回,自己真的在梦中?”凤婉灵自言自语,而后才想起,那时的自己自残,被秋夙抢走了发钗,随后她的记忆去了好远好远;远到了海角天边,都是那些天。
难道自己活在了梦中?可是为何不能死呢?
“你们与星光到底怎么回事?”凤婉灵望向了床边守护的杨六奇、贺子龙找到了往昔的一丝理智道:“为何要把我困在这里?”
杨六奇莫名其妙道:“太伯主您在说什么?”
“不知嘛?”凤婉灵起身望向他们两人道:“你们不愿让我死,是害怕我会与秋夙相聚对不对?至于我死后还能回来,则为秋夙在救我,才不让我迷失对嘛?你们有什么目的?”
贺子龙跟在人的身边问:“太伯主这些天”
“你们一心为天霄,是否与玄天王朝有关?”凤婉灵脑袋清醒无比的望向他们,陌生的清冷道:“或者说你们与凤诏的约束有关?凤诏之誓你们知晓为凤族之人守护天霄大陆所立。”
“可是阿奇天霄大陆真与你有关嘛?还有小火龙天霄城的沦陷与你有多大的关系?”
两人被她问得无言以对。
房门开,葱郁、娄同、应冰语以及所有与太伯府亲近的人一字儿排开。
他们东一言:“太伯主,您说什么呢,我们是您的属下啊?”
西一句:“婉灵,秋夙已经离开了,你又何必为了他而再三作弄自己?”
左一人说:“小姐,葱郁求求您调整好心态,好好活下去,别再想玄将军了,他负了你两次,您没了灵元又无修为的,难道还要活活的折磨死自己,好让我们跟着去?”
右一人道:“太伯主,还请相信人的命只有一条,您要死娄同陪您一块,总好过与世活着孤苦零仃。这一生我陪你上阵杀敌无数,您走没有我在身边陪着,会被恶鬼侵食殆尽灵魂,永远无法超生的。”
“哈哈”凤婉灵听着他们的劝告,即欣赏完美的衔接又恼,自己能被秋夙困的如此之久,手一挥望向他们平静的可怕,拿出凤诏,果然见到他们个个眼里带着可怕。
“你们不是我的伙伴,更不是阿奇小火龙冰语。你们只是这场繁华的梦境中的,一份冗长又亘古存在的思念罢了。”
“虽然我不知凤诏对枯岈岭到底有什么影响;但是我知道你们不愿让我去与秋夙会合。”
“秋夙为紫龙族的。紫龙族的先族为秋知迟。而秋知迟抢了凤小齐,凤小齐在凤诏立誓,凤族后辈必须世世代代不得背叛穆天都。”
“你们的存在与穆天都有关吧?或者与凤诏中的誓言有关?”
凤婉灵的一通话下来,一圈的人个个面无血色,望向她带了忌惮。
杨六奇笑笑不知应该如何接话。
贺子龙也不再装下去,可是那份不愿让人走的心,却真真实实的摆在了人的面前。
应冰语喃喃自语:婉灵留下别闹了,这里才为你的归处,你可知离开会为天霄大陆带来怎样的伤害,更会带来怎样的后果,这里很好,别再想秋夙了好不好?
葱郁一个劲儿的哭,拉着娄同使劲的问怎么办?
凤婉灵对他们的模样有解,更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之后,一切的疑团迎刃而解。
这里果然是枯岈岭之中,自己一世的长情,到最后的那场梦里红妆,也依然是真的。
如果魔族不除秋夙,那么自己会一世人与秋夙沉溺在梦中不愿醒来。
可见穆天都对凤诏的约束还再,往后没到万不得已,还是别多让那人进入凤诏了。
凤婉灵想着这点,只好问:“我不明白的是,你们本来可以困我一世人,为何不愿让秋夙活,他并不知太多那代的恩怨,只为紫龙族的人,怎么会让你们几次三番的下手?”
“或者说,你们开始处心积虑者,都是为了让我相信他已死,从此不断的改变我与他的梦境,为何只让我不再出去与秋夙会何呢?”
“纵观凤诏的约束力,只对我有用,缘何你们要几次三番的对他造杀?”
她的话问出,无论是谁都回答不了。
应冰语凑到人额头抚摸道:“没发热啊。”
葱郁上前哭腔说:“小姐,你说的是什么啊,别再闹了好不好?”
“别靠近我。”凤婉灵望向他们侧开了身,几许冷然道:“其实我要出去,死是无用的吧,你们也知晓只要我想不到关键,则永远出不去对嘛?”
她有些自嘲的望向他们一伙人,眸中有了清明道:“我只有通过凤诏才能出去。”
杨六奇拦下人的手,沉声问:“太伯主,你可曾想过这里其实很好?”
“这里再好也只为玄天王朝的希望不是嘛?而我还有自己的路要走。”
贺子龙老道开口:“你的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么,为天霄大陆付出一生。”
“那是凤诏的约束,我在不背叛凤诏的誓言之内,可以做想做的事,这些你们无法否决。”
应冰语拉着人,人逃开后才道:“婉灵听我的,自古以来太伯主都这样,你别在多心了好嘛,我们留下好好应对魔祸吧,那才为重中之重。”
“哈,重中之重?”凤婉灵摇摇头,否认道:“你们可知把我留在这里,才是天霄大陆最大的损失?穆天都风起云涌,你们竟然为了凤诏之誓而不让太伯主生。”
“你们可知,这个做法,已经超出了凤诏的底线?”
凤婉灵威严四起,这里为心魔,自己有凤诏,让心魔汇聚成团,直接把自己淹没。寻常人死去想通关键,通过了关的会醒,过不了关的会死。
来到自己这里不值一提。
她拾起凤诏,滴入一滴凤族族血。凤诏散发紫色的华光,光点闪闪烁烁,包裹着她的灵识离开心魔蕴化的地方。
凤婉灵睁开了双眸,身在尸骨如骇,阴森白骨堆垒的枯岈岭中。一世的涟漪竟然如同错轨的曾经。
“秋夙?”
秋夙见到人醒了,失而复得的喜悦,顿使狭长的眉眼带着,紫光星芒的笑意,紧了紧臂弯上的人说:“婉灵可算回来了。”
“我回来了。”凤婉灵窝在人的胸膛,呢喃道:“只请你别再为我付出性命了,我这条命不值侠师金帝接二连三的以命来换。”
秋夙颇轻松,连忙道:“好,也请你记着,别利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