阅天机手握紫箫,听最玲珑、秋夙的对谈,颇觉这是一场很强悍的赌注。
突然有些担心,不知为十年后摆脱,当前的困局;亦或再度无效的反抗还赔上秋夙。
一抹异样的情,上了他温润如玉的脸,在场人关心的为秋夙的武斗,更对最玲珑的实力彻底诚服,对他的面相,翩翩公子的北斗之智,哪有让别人猜测出心思的余地?
凤婉灵眼明心清站旁边,悄悄松了口气,眸光对上他的异色,涟漪四散的眸子迷离渐起。
阅天机与人相视,顿时觉得有什么超出变故之外。他不是武神真的可掌诸神之巅,算不出所以然,含笑与人相对后,退在一边,等待刚定下誓约的人回神。
凤婉灵被他笑的有些心虚,这家伙与秋夙的腹黑不在同一个点。秋夙单纯以武力见长。
他倒是个与自己、方顾计持平的,倘若让他发现自己知晓了他们之间的事。
凤婉灵有点头皮发麻。
智者要一个人死或者对人发难,是不需要亲自动手的。
完全可以在背后操控。
可别整到最后,秋夙伸张正义不成,反倒让阅天时刻在算计自己啊。
凤婉灵实在对不省心的秋夙力不从心。
最玲珑说的对,秋夙就是慈悲心泛滥,才会大放厥词说十年之约,应下誓言;最关键的是,十年怎么从近神提到正神,甚至与最玲珑持平的修为?
秋夙完全不对身外事上心,好似这场只为伸张正义的一个流程,为往后惊天之战的开端。
传言给阅天机,让他请最玲珑离开,别妨碍自己提升修为,后拉着凤婉灵夜里不见人影。
最玲珑问:“你那么着急把我拉走,为什么?”
阅天机道:“玲珑,秋夙与婉灵又不像你我?他们可是”
最玲珑道:“别怪我没提醒你,将来别后悔。”
武神道:“你们少说两句行嘛,亘古流传的老怪物了,还为了情爱争的面红耳赤很有味道”
嘭,最玲珑当即给了他一拳,把他的话打回肚里。
情惜想救人,阅天机适时拉开了姑娘。最玲珑要打秋夙的拳头,通通落到武神的身上。有最玲珑存在的地方,打斗就会上演,这是从琉璃宫阙传来的习惯,目前为止,没人可改变。
贺子龙看眼,空了的玄将军、太伯主,对上那些好斗的神族,果断与韩苍舒、天狗先照顾好杨六奇、无厌、无离。神人也好打斗么,难道这群人亘古就这样斗过来的?
怪不得正神在天霄大陆几尽绝迹了啊。
凤婉灵被两小家伙当着最玲珑的面唤醒时,还昏昏欲睡,侍女从旁梳理后,又与数人上路,与之前相同,秋夙被阅天机、武神提去了后面。她们在前面赶去竹节峰。
途中的人没什么精神,中午进餐时,无离说要去帮葱郁准备姐姐爱吃的午饭。凤婉灵笑劝无果,任小家伙走了,坐在旁边饮茶;还没一会儿,后边传来小家伙的尖锐叫声。
凤婉灵、情惜立刻赶去后头。
无离手指被刀切破了皮,正在最玲珑身边啕啕大哭。
“无离”凤婉灵蹲下身,接过小家伙磨破皮的手,运碧血丹心,以愿力化去伤口道:“我不是说过嘛,你还小无需来后面玩?长大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,怎么样胡来了吧?”
“呜”无离还在难过的哭。
“小姐,嘻,玲珑姑娘正切着菜呢,无离伸手下去才会受伤了啦。”葱郁也从旁,与青鸟、九翼两侍童放下手中的活,对无离无可奈何的摇摇头,更有股好笑的劲儿。
最玲珑脸色能滴出血来。对无离越发困惑,盯着小家伙,要盯出个洞来。
凤婉灵有感,带上无离,与情惜照眼;后者扶着最玲珑出了后帐。
葱郁送走了她们数人,继续忙活桌上的食物。
来到林荫下,凤婉灵默默安慰两小家伙别再哭,让他们小憩后,才问:“玲珑有何疑惑?”
“她来自哪方?”最玲珑冷漠又漆黑的凤目,看向凤婉灵问:“你可有发现无离的异样?”
“嗯?”凤婉灵回忆,她自从相遇后,对无离最有兴趣,并且常常提到人的出处,未免再三交代道:“玲珑,无厌无离为秋夙的族人。他们从连理枝上诞生,与秋夙年纪差不多。”
“只不过受术法限制,才会一直在五六岁的模样,你为何如此问?是发生了什么嘛?”
她仔细听后无解道:“为何我会对她熟悉?”
说着又问:“秋夙老实说,他们的身份是什么?”
秋夙数人从后边坐下,不明所以道:“他们只是连理枝上的童子。太族说过族里会产生变异,才需要他们跟我下山历练,这些都为我知道并且与你再三解释过了啊?”
她怒意沸腾道:“你还敢狡辩?”
秋夙望望阅天机,又看凤婉灵,两手一摊道:“你既然不信我,灵力那么高,何不让武神帮你查查,我所说的是否有误?我也想知道两小鬼头到底何方神圣呢?”
没道理在族里安分听话,对自己礼让三分;来到了这里每回都能大过自己吧?
就算要大过了自己去,难道还能把自己的人也给抢去?
可这一天天的没个安分,真得不到半点平衡。
最玲珑当即就想给他一拳,生生忍下,又看向武神,凤目一凝道:“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我立刻要知道无离的出处;你不想找揍就麻利的找真相,赶路之前没有答案哼哼”
武神圣洁的脸上,很快消了悠然,重新升起丝怒意以及无奈,看向阅天机:快快来拉开你的姑娘,别让她再度害人了,我受不了啊,哪有这样轻视规矩的?
阅天机挑眉,去了最玲珑的旁边,与凤婉灵相视一笑后问:“你对无离很在意?”
“我”最玲珑没由来心惊道:“不需要你管……”
“玲珑?”凤婉灵适时劝导,开口:“武神在这里不安全,并无你的修为高强,冒然”
“他都是亘古级的老怪物了。守命运之河的哪有那么容易陨落?”最玲珑毫不在意道:“婉婉别担心,我只让他测无离的身世,他与命运河关系非浅,可以看出真相。”
阅天机对她胡来的程度,打从遥远的过往都明白道:“你能说出为何嘛?”
凤婉灵也从旁开口:“玲珑,还是别太在意真相好了,毕竟破坏一个人的命数,无论是无离还是武神,都需要担起不小的代价,你啊先收收心,别想太多太繁杂的事了好嘛?”
她真不希望,最玲珑一个强势,就把无厌、无离的命数给破坏。
还在纳怀峰,他们则没有轻易的去冒险的份。
何况还是紫龙族视为未来希望的童子?
最玲珑闭上眼,想了许多事,最后摇摇头,盯着武神。
后者见到许多的人劝了那么多还是没用,真不想讨打,只好闭上眼,通过术去沟通诸神之巅,找无离的过往,透过层层云雾,所见都是无离、无厌在朔金云府的回忆。
奇怪的是,无论他怎么找,都无法找到无离的出处,他有些不解。
再度加强术法,看朔金云府的曾经,发现天霄能存于世,眼前妙不可言,眉头冲满凄清的凤婉灵姑娘,付出良多,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,人都是守护天霄大陆的存在。
至于秋夙;
武神苦笑再探,不料几次三番在诸神之巅翻一个人的过往,触动了无离体内的术法。
也就是无厌、无离口里念叨着的,来自坏蛋的封禁术。
术法袭身,顿时武神口吐朱红,退出诸神之巅。
“叔叔,您怎么样了,有没有事,是谁在诸神之巅伤了你啊,告诉我为你报仇。”情惜吓了一跳,赶紧把人抚起身,连点人周身数处大穴,运元为武神疗伤。
神人受伤非同小可,少不得伤神,需要时日才能恢复。
最玲珑来到他的面前,为他传送黑元疗伤,见他竟是被秋夙的紫元所伤,看向秋夙又是面露凶光道:“你为什么要伤武神?他看到了什么让你下手了,无离到底来自哪里,说?”
秋夙莫名其妙,对上这么个凶巴巴、又蛮不讲理的姑娘家的,忍下一掌扫走的冲动问:“玲珑,大伙儿都在这儿呢,我即使要伤武神,还请道来我与武神有何怨仇?”
我还是人呢,无缘无故就伤人说得过去,再者,你是哪只眼睛见到我伤了人来着?
最玲珑化出武神体内的一缕紫元,反问:“你的灵元自己不熟悉?”
秋夙接过目露惊恐与凤婉灵相对。两人都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动过灵元。凤婉灵接过灵元,是秋夙的又不同,那丝灵元传入手心,竟然刻骨铭心的痛,她不由往后退。
“婉灵?”秋夙拂开灵元,接过人。
她往他胸膛蹭去,开口:“玲珑,这缕灵元并非秋夙的。秋夙的紫元我熟悉,不会使我受伤。”她颤巍巍的再度拿起灵元,伤了手指滴出血,又道:“玲珑可以让秋夙化出他的紫元。”
最玲珑看着他们两人,向秋夙扫了掌下去。
秋夙挥手挡下,紫元流露,被收走。
凤婉灵接过那丝紫元。
前者自武神体内提练出的紫元伤的人手上血迹淋淋;后者来自秋夙亲手挥出的紫元,与人如鱼得水,毫无半点生份。
“这?”武神在诸神之巅所见,正是秋夙封了无离的出处,为何秋夙会如此?
他想起从前的人,从开始就有缺憾以及忘了所有事,不觉又是阵阵心堵。
可别最终这场魔局、魔乱,只会乱了自己人、苦了自己人呐。
无离身世迷,秋夙紫元别。凤婉灵似乎明白了在场众人所想,只道:“玲珑,我虽然不知你为何会在意无离,但是我能保证秋夙不会做有害童子的事。”
“无论伤武神的紫元与秋夙有关与否,还请你相信,秋夙是在意两个小家伙的。”